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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路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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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她什么事了?”一直愁眉不展的甄智晃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两眼炯炯地望着欧阳东,“她搞这些不也违法了吗?要是违法的话,”他简直说不下去了,那种情景他连想都不敢想。虽然他甄智晃曾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家伙,可自从与这女子相好上,一年多来他的脾气秉性可收敛了不少。

甄智晃忽然来的精神头让欧阳东莞尔一笑:“是那家公司违法,又不是她违法,她只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一项违法的证券交易罢了。不过,开这样的非法证券公司,那背后多半有点什么背景,这个案子可能会拖上一段时间,也许还会不了了之。那些钱或者要不回来,可你老婆肯定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欧阳东几句话就让甄智晃一颗悬了老半天的心安然落地,他手忙脚乱地披衣服穿长裤,又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好半晌才算凑齐两只皮凉鞋,一边还骂骂咧咧,“这么屁大点事,看把那婆娘给吓的……女人啊,还就是胆子小,没咱们这些老爷们撑着,她们还能干成什么事?!”说得向冉和欧阳东一起笑起来,向冉就问道:“这都快十点半了,你还穷折腾个什么劲?也不给你婆娘打个电话宽宽她的心?”

“没事了我还是回家去。”甄智晃从壁橱下面扯出自己的旅行包,“让她哭去吧,担点心受点怕也好,电话我上了车再给她打也不迟。”他瞧瞧手表,咧嘴一笑说道,“我出去喊个出租车,半夜就能赶回家。东子,回莆阳我请你吃饭啊,地方随便你挑。”说着话,人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第二天中午回到省城自己的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欧阳东越来越觉得这里不象个家,而他也不象是这个家的主人,相比那三个房客,有时他倒觉得自己是房客她们是房东——疲惫不堪的欧阳东连澡都没有洗,吃下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片药丸喝了一大杯黏黏的褐色冲剂后,倒床就睡。

是客厅里一声清脆的器皿破碎声把他从沉沉的睡梦中吵醒。迷迷糊糊的欧阳东看看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外面的夜色幽深而寂静,空荡荡的夜空中悬挂着几点闪闪的碎星,更显出天空的深邃和不可琢磨;再看看床头的闹钟,荧荧的绿色时针和分针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人在客厅?欧阳东绝不相信屋子里进了贼,保安措施严密的聚美花园城还没出现过入室*盗窃的事情。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谨慎地悄悄起身。这世道很难说有什么事情不可能,报纸上和电视上不是天天都在报道各种各样的丑陋的事情吗?

那个姓邵的女作家正在用拖帕把木地板上的水渍吸掉,旁边的塑料簸箕里是一堆碎玻璃和湿湿的茶叶,看来刚才那声响动就是她造成的。

既然已经醒了,欧阳东便再没有睡意。他先去大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再里里外外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现在看起来他的精神要比昨天好得多,虽然呼吸起来还是不那么顺畅,至少头脑不象昨天那么迷糊了,而且,现在他感觉到饥肠漉漉。半夜四点过,吃夜宵吧晚了,吃早点吧,好象又太早了。欧阳东在心里暗自懊悔,昨天回来时怎么就不记得在小区里的超市买点好吃食?现在好了吧,还得去冰箱里翻腾,说不定连区区一包方便面都未必能找到。

让欧阳东惊讶的是,那女作家——欧阳东对此一直很怀疑,不过粟琴既然这样说,他也就姑且这样信——正坐在客厅里,跷着腿悠悠闲闲地看电视。欧阳东现在倒有些相信她是个作家,据说“作家”这种人物都是些生物钟与众不同的家伙,一般说来,他们对昼夜的认识与常人恰恰相反,眼前这个姓邵的女人显然属于前者。

“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你工作很忙吧?”从眼角里瞥见欧阳东从卫生间出来,邵文佳有几分狼狈地问道,一面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从茶几上把腿移开。沉浸在电视剧剧情的邵文佳忘记了欧阳东的存在,而且,她发现自己当着一个年青男人的面把腿搁在茶几上实在是不雅观;她总要保持几分女性的矜持和尊严。要是面前是那两个女房客,她才不会在乎这些哩,事实上,要是没有外人,那俩丫头片子所作所为比她还要猖狂。

呆了半天工夫,欧阳东才发现邵文佳是在和自己说话。他点点头,看了邵文佳一眼,也没说什么,就仄进厨房去找吃食。邵文佳只听进厨房里叮叮当当地锅碗响了几声,又听见筷子飞快地在碗里搅拌的声音,不用看她也知道,欧阳东这是在给自己做蛋炒饭。一转眼间,欧阳东已经捧着一大盘还冒着热气的炒饭出来,客厅里立刻弥漫着一股清香,绿色的碎葱花、煎得金黄的蛋丝和油漉漉的饭粒让邵文佳也有几分馋意。

“你是做什么的?工作那么辛苦。”邵文佳在饮水机边给自己茶杯里续水时,很有几分好奇地问道。当初签租房合约时,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对此就是语焉不详,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而且她们搬进来不过两三天,那女孩就神秘地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更让三个女房客对此十分好奇。私下里她们也对这个很少回来的年青房东的身份有过很多猜测,可她们一直没有机会证明:欧阳东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两次,而且每次回来都是疲顿不堪行色匆匆,基本上往自己的房间里一呆就再也很少出来,也从来不和她们兜搭。不过,据那两个小丫头说,欧阳东不是很有钱就是很有身份,每次回来都是一辆黑色的桑塔那轿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每次走的时候还是同样一辆车来接他,有一次,她们还看见欧阳东把一辆蓝鸟开进小区。

欧阳东咕哝了一句。

“哦。”邵文佳点点头。其实她根本没听清楚欧阳东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却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她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补上一句,“这就难怪了。这工作确实是辛苦啊。”

直到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邵文佳还在细细思量着欧阳东那句咕哝到底是在说什么。她真没听清楚那句话。

“……每年的九月,当炎炎暑气慢慢地向南方一步一停地退去,葱绿连绵山峦起伏的热朗山就渐渐被秋天染成金黄色。走在铺着厚厚落叶的山间小径上,呼吸着混杂着浓馥葡萄香的清鲜空气,脚下簌簌作响,四周啾啾鸟鸣,间或有几头麋鹿悠闲恬静地散步觅食,又突然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金红一片的山林中……要是天气晴朗,即使站在山腰就能看见天边那隐约而现的白蔼蔼雪山。这是个徒步旅游的季节,也是狩猎的黄金时节。……”

这是邵文佳刚刚开始的一篇文章的第一段,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写下去的心思,颇有几分神秘的年青房东的职业让她很感兴趣。突然间,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几天前三个厮混熟的房客一起去吃晚饭时,在关于欧阳东的身份问题上,那两个小丫头片子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一只鸭子?我听卡西欧柜台的那几个卖表的女孩说,现在有男人做这个哦,”那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说话时郑重其事的模样让邵文佳差点笑得把啤酒都喷出来,她知道什么是“鸭子”是指的什么么?邵文佳很怀疑这一点。

“你们看,他好象什么都符合做鸭子的条件:高大,英俊,健康,看上去还读过点书。简直就是一只天生的鸭子啊。”

那晚上,三个女人都被这个大胆的猜测给逗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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