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龙且哈哈一笑,很是自得的说道:“以前总是不服我,现在怎么样?还能和我比吗?”
白帝翻了个白眼,不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眼看向南怀玉,开口说道:“等待了三千年,拿到无悔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进入逍遥问的,也是我命不好!”
“你还想那人飞升后,替你重塑肉身?”望牵衣眼睛紧紧地盯着白帝说道,太爷爷曾经说过,如果他飞升失败就进入残阳中做刀魂,等到她飞升的那一天,到时候她自有办法帮助他重塑肉身。
听到望牵衣的话,白帝眼前一亮,重新打量起这个小姑娘,本来刚才一战就已经让他很是诧异,虽说他现在力量大不如前,但也能算得上是高手,尤其是他显露出真身,威力更盛三分。可是最终结果依然是被这个女孩痛揍一顿,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现在她又说出如此隐秘的事,不由的惊讶望牵衣的不凡,他对着龙且说道:“是你告诉她的吗?”
龙且摇摇头,带着一份笑意说道:“她家里就有两位大逍遥问,还用得着我来告诉她?”
说到这里,白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但功夫胜我一筹,就连眼光也是强我甚多啊!”
龙且哈哈一笑,摸了摸银亮的头发,说道:“那是自然,我龙且时何人,不过……”说道这里,他看着远处的南怀玉,认真的说道:“你的眼光也不差,这小子也满身都是灵根,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
南怀玉听到他们的交谈,很是不解的看了望牵衣一眼,龙且和白帝都有些怪异,龙且一身邪气,而白帝却浑身都透露着一股阴沉,还是望牵衣显得正常一些。
望牵衣善意的看了南怀玉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虽说他是李瑾的儿子,可是望牵衣对于南怀玉却没有太多的恶感。甚至在陈可凡的言辞中也能够听得出来,对于李瑾他还是感激大于怨恨。
白帝却和龙且详谈甚欢,三千年后的相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再多的怨恨也都能让时间磨去,何况两人并没有深仇大恨。
白帝听到龙且的话,笑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岂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现出真身来助他一臂之力!”
他说完这句话,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有一道浓雾将他遮住一般。
龙且皱眉说道:“没有身体就是这个样子,赶紧回去吧,免得魂魄不稳!”
白帝叹了一口气,又看了南怀玉一眼,便消失在了船上,那杆无悔神枪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一切刚才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怪不得那杆枪抹上去这么冷!”望牵衣把无悔提起来,比划了两下,然后扔给了南怀玉,对着龙且接着说道:“他嘴里的老王八是谁啊!”
龙且伸了个懒腰,说道:“一只修行数千年的老鳖,五大凶兵中,我占了三样,除了白帝的无悔,剩下的那个就是老王八的翻天印。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一句话,说只要这五大凶兵聚集在一起,就能幻化出仙界功法玄天诀!”
“噢,所以那个老王八就要抢你们的兵器!”望牵衣说道。
龙且点点头,接着道:“他打不过我,就先找白帝,他们两人半斤八两,一个擅守,一个擅攻,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白帝刚才说他已经死了,可是我觉得,说不定他还活着,那东西本来年岁就长,如果没人杀他,活个万八年是没问题的!”
望牵衣瞪大眼睛,惊讶的说道:“那就是说,他是故意把白帝放出来的?”
“我估摸着是,老王八托大,把白帝封印在无悔中,没想到无悔内有天地,他奈何不了白帝,就只有这样了,反正他能等!”龙且说完,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接着说道:“他和我们俩不同,三千年前就已经是逍遥问,现在谁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我和白帝又被禁锢住,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望牵衣却浑不在意,笑着说道:“怕什么,你也知道我家中两位逍遥问,就算是修行万年又有何用,只要飞升不了还不都是那么回事?”
龙且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老王八指不定趴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睡觉呢!”
南怀玉把手中长枪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那条大蟒……!”
龙且很喜欢这个少年,罕见的耐心答道:“那是你枪中的器灵,自古神兵都有自身灵智,等你修为达到了一定境界,自然就会明白!”
南怀玉听后大喜,接着问道:“前辈,你觉得我日后能到什么境界?”
“大逍遥问!”龙且毫不迟疑的答道,言语中满是肯定。
听到这个回答南怀玉大吃一惊,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久之后才闭上,脸上带有羞涩,说道:“前辈这是在笑话我!”毕竟逍遥问境界的圣人,基本上都是世外高人,很少有人会踏出尘世,江湖上数百年来都已经没有出现过逍遥问了。
龙且面色一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对着南怀玉说道:“我没有糊弄你,天赋你不比任何人差,负责你这小小年纪如何能拿得起这上百斤的重枪,不过日后能够到达什么境界,还是要靠你自己。自古以来,天资卓越之辈最终最终沦为众人,也常见的很!”
南怀玉认真的点点头,后面这句话这是母亲常说的,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长枪,然后对着龙且躬身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怀玉铭记在心!”
龙且一摆手,嘴角轻笑,没有多言。
轻舟在激流中迅速的前进,峡谷中的风很大,到了凌晨温度变得极低。陈可凡身上即便披着大氅,依然冻得浑身发抖。望牵衣把他搂在怀中,伸手抚弄着他的手背,用内力给他取暖。
这时半斤蹑手蹑脚的来到他们二人身边,眼睛滋溜一转,轻声对着望牵衣说道:“小主人,给你这个!”
看到半斤这个样子,望牵衣有些不喜,但是知道他天性使然,也无可奈何,也跟着低声说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也没啥神秘的,酒,只有这些了,你喝着暖暖身子!”半斤说完,从后辈中掏出以前那个小酒葫芦,递了过去。
看到这个场景,望牵衣呵呵一笑,然后转身看了一眼坐在船头休息的龙且,这才伸手接过酒葫芦,打开塞子,轻轻一嗅,正是他们那天晚上与岭南军大战前喝得那种酒,仅仅一口就能让全身暖和起来,神奇的很。
望牵衣毫不客气,灌了一大口,慢慢地咽下喉咙,那道细流缓缓地流遍全身,身体登时暖和起来。望牵衣喝完对着半斤说道:“给龙且也送一口!”
半斤听后一愣,有些为难的说道:“那种酒只有这么多了,依着尸王的性子,只怕一口酒全喝干了!”
看到半斤这个可怜样子,望牵衣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在心里说道:“龙且你自己吃相太难看,不能怨我不帮你!”
看到主仆两人的样子,陈可凡轻声笑道:“你在葫芦里只留下一口就是了嘛!”
“我哪敢啊!如果我送过去以后,他看到葫芦里只剩下一口酒,那还了得!”半斤听后,连连摇头,坐在望牵衣身边,没有挪动身体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