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宇沫深,伊百合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他的脸型很漂亮,皮肤还是小麦色,鼻子很挺,下巴的胡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干净了,只是左耳上还是挂着一个环子,看起来坏坏的又很懒散,但其实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的眉宇间,透露着迷人的气息。
看着看着,伊百合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身子突然颤了一下,也在此时,宇沫深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说着,宇沫深又把大手伸了过来,覆上她的前额,“烧已经退了。”
“谢谢……”
“谢什么……”
“是我害你忙了一天没上班了……”
“唉……没事。”
伊百合若有所思地看着宇沫深,心里感觉更加不好意思。
“我已经没事了,耽误了你一天……”她顿了顿,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吃点什么?”
“不了,不饿,我想……再睡一会。”说着,伊百合又躺在床上。
“那好,我先过去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宇沫深站了起来,向房间门走去。
“阿深……”看着他的背影,伊百合喊住了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也不知道怎么的,没经过大脑过滤就冒出了这句话。
“没什么……”宇沫深耸耸肩,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看着她:“喜欢你呗。”然后冲她笑了笑,“我过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好睡一觉吧。”
“恩。”不知怎么的,听到宇沫深这么坦然的告白,伊百合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反感,反而有几分欣喜。
宇沫深走后,伊百合又继续蒙头大睡。
直到深夜时分,她感觉自己全身又开始发热,头昏眼晕的时候,醒了。
摸了摸脑袋,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了。
叹了口气,按开了床边的小灯,爬下床抓起了一把从医院开出来的药就往嘴里塞,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又爬回床上,正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伊百合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
“百合,你在哪里?”是言泽寺的声音。
一听到这句话,伊百合感到头有点蒙。
“我今天回白色别墅,没看见你,去你的公司找你,他们也说你没上班。”
伊百合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连大脑都变得迟钝了。
“出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什么……”伊百合惊讶地叫了起来,急忙从床上弹了起来,昏头转向的走到了家门口,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看到言泽寺焦急的脸,她心里绷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言泽寺疑惑的问。
他今天一回到白色别墅,发现白纤雪走了、伊百合也不在了。
这是什么情况?
白纤雪离开是正常,百合为什么会走?她跟亚、川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你说什么?”伊百合连站都站不稳,直接上楼。
“白纤雪走了,你为什么也不在白色别墅待着?”言泽寺质疑的问。
“白纤雪搬走了?”伊百合喃喃自语,有些奇怪,也有些意外,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问你,你跟亚、川他们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
“我没有心情回答你。”
现在的伊百合根本没心思理会她,她只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大脑发热,全身发冷,踉跄地走回房间,拉开被子便钻进了床上。
见到伊百合不理不睬的样子,言泽寺的心里直来气,但是,当他随后走进她的房间时,气突然消了,因为他看见桌子上的药。
“百合,你病了?”声音来了个180度转变,但是伊百合并没有理会他,她正难受着呢,尤其是他要她回答的问题,更是让她心里泛凉。
他问她跟亚、川有什么矛盾,才搬出白色别墅的?要她怎么回答他?
难道要告诉他,她撞见了白纤雪赤果着身子坐在单冰亚的腿上,跟他接吻,她才一气之下离开了吗?
或者像上次那样质问他,单冰亚跟藤南川,他们和白纤雪到底是什么关系?
言泽寺会老实的告诉她吗?
伊百合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又翻了个身,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再见到他。
突然,她身子一凉,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一下子掀开了。
伊百合扭过身子,正想大骂的时候,看见全身赤果的言泽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悦的说:“我都说今天没心情。”
言泽寺根本不理会她的不耐烦,已经开始粗暴地吻着她发热的身子,一双大手不安分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你走开,干什么……”伊百合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
言泽寺太粗鲁,还是搂紧她,吻着,另一只手熟练地将她最后一件内衣脱开。
“我不要,你停,听见没有……”谁叫她病了呢?连走路都费力气,何况是要推开一个男人。
“好了……知道了……”言泽寺大吼了一声,伊百合被怔住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言泽寺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吻了一下她发热的唇,然后将被子拉上,盖住了赤果的两人。
“人家说这样治退烧是很有效的。”言泽寺的声音很温柔,就像耳语,软绵绵的在她耳边响起。
“你……”伊百合睁着眼,看着身前这个男人。
“快睡吧,明天就会好的。”言泽寺说着,伸手将灯按灭。
他赤果地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
“难受吗?”
“还好。”伊百合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心里暗暗思量着身边这个男人。
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他该不会还对她心怀不轨吧?
“以后要是生病了不许这样,至少要让我知道。”言泽寺拉了拉被子,将她裹紧。
伊百合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此刻,她真觉得很温暖,尤其在身子如此赤果面对的时候,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这个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就如催眠一样,令她很安心。
夜,逐渐深了,赤果的两人就如漆黑中互相取暖的小猫一样紧紧搂着。
如果天不会再亮,如果再见不到阳光,这样算不算是慰藉?是关心?还是痛心?谁知道?因为天总是会亮的。
次日清晨,伊百合睁开眼的时候,言泽寺已经离去,而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身居家服。
伸了个懒腰,伊百合从床上爬了起来,显然,烧已经退了,除了还有些疲惫。
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衣服,为自己化了点淡妆,好让脸上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昨晚,就好象发生了一场梦,她也希望那是一场梦。
下楼来到餐厅,那里已经有言泽寺离开前为她准备好的早餐。
伊百合肚子有些饿了,很快就吃完了早餐。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进了房间,拿出行李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走出了自己的别墅。
说是逃避也好,怎么都好,言泽寺来过了,难免单冰亚和藤南川不会来?
就是想让自己好好安静一下,她可不想自己的生活被随意破坏了,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原谅单冰亚。
虽然昨晚发烧的时候,好像听言泽寺说,白纤雪已经从白色别墅里搬走了。
但这样对于伊百合来说,是不够的。
她必须要单冰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想她再原谅他。
现在,先冷一冷他们再说。
“百合?”宇沫深看着门外的伊百合,疑惑地眨了眨眼。
看着宇沫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觉得有点难过,不过,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微笑着:“我……可不可以先住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