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天明,邝克文看到他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时,并没放在心上,但让他疑惑的是,楚天明的身体表面好像隐隐有一层淡淡的肉眼难以看清的金光在阻止自己的意念侵入他的体内。自己意念越加强,那片金光的反弹力量也随之增强。这让他有些讶异,不知道这年轻人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明明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却能阻挡自己的意念。如此诡异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应该是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的那个人告诉你们的吧。”楚天明神色如常,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邝克文眼眸陡然一凝,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盯着楚天明讶异的问道。沈诗凝和楚天明两人都呆在这遥风谷里,而那个人却留在森林里并未进来,且因为结界的缘故,现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那个人的存在,这个年青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早在你们没到之前我就知道了。只是那个人行踪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他是想对你们不利,如今看来,你们是一伙才对。遥风谷乃是沈氏家族核心人员才有权知道的地方,你们身为邝氏子弟,如今却不破而入,想必留在林中的那个人应该也是沈氏家族的核心人员之一吧。”楚天明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猜测连蒙带骗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楚天明话音还未落下,沈诗凝已出言断然否决。看她神情极为激动的样子,显然无法接受楚天明的推测。
“呵,看来你也不是沈家子弟吧。”邝克文看着沈诗凝和楚天明两个人神情截然不同的样子,阴沉的脸色忽然一变,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你这小娃说的倒是**不离十。”
“哼,你这个臭婊子,在云贵的时候还在劳资面前装清高,没想到却在自己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家族基地里偷偷藏了个小白脸,真是无耻下贱。”站在一旁的邝建权一听自个老子说楚天明不是沈家人,顿时怒从心起,咬牙切齿的对着沈诗凝恶言歹毒的破口大骂。
“养不教,父之过。你邝建权不思己过,反倒迁怒于人,还恶言相向,毫无半点家教。莫非邝老先生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听着邝建权难听至极的谩骂,楚天明脸色陡然一寒,冷声反击道。
“哼!老夫怎么教育儿子是老夫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简直不自量力。”邝克文被楚天明的一番言语给反击的脸色涨红,顿时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右手五指一摊,虚空对着水塘旁的一块巨石,口中轻喝了一声‘起’,那足有半人高的石头竟如同被操控的木偶般,立即嗖的一声从地上浮起,挟着呼呼的刺耳破空声,朝楚天明飞射而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说儿子邝建权意欲对沈诗凝图谋不轨无理在先,但沈诗凝踢断儿子命根子,断了他邝克文一脉的香火,却是更加过份。
奈何邝家几百年来与沈家情同兄弟,当代家主为了保持这份感情和羁绊,也为了不伤两家和气,不仅不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反而还带人到江海登门道歉。邝克文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即以寻医治病为名离开云贵,实则却是一边寻找名医,一边暗地里查访沈诗凝的行踪,意图报仇。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被他找到了沈诗凝的藏身之处,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居然能隔空摄物,一直保持云淡风轻的楚天明看着那块朝自己飞来的巨石,脸色也不禁变了变,忙一把抱起精神有些恍惚的沈诗凝,迅速窜到一旁,避开了巨石的攻击。
轰!
巨石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响,激起一片尘土,竟生生砸出了一个深坑,看的楚天明一阵心惊肉跳,这要是被砸实了,自己岂不得成肉酱了。
“原来你也只是个倚老卖老,为老不尊的老不死。”邝克文一言不合就出手如此狠厉,任楚天明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满腔怒火,冷言讥讽道。不过回头想想也难怪,任谁的儿子被别人踢断了命根子,断了香火,不脸红耳赤的找仇人拼命,那才叫不合常理。
“没想到修为不高,速度倒是挺快,居然能轻而易举的避开老夫的攻击。”邝克文神色恢复如常,看着楚天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奇,神情变得有些慎重,“小子,将你的师门来历报上来。”
“他是谁?”楚天明正想回答,被声音惊醒终于回过神的沈诗凝却忽然寒声质问道,一双凤目冒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紧盯着邝克文。
沈氏家族的核心人员中出了叛徒!
当沈诗凝听到邝克文亲口承认楚天明的推测正确时,这是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叛徒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尤其是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一旦有核心人员出了叛徒,那将完全有可能造成整个家族的灭顶之灾。
而今,这个该死的叛徒居然连家族隐藏了数百年的根——‘遥风谷’都给出卖了,这叫沈诗凝心中如何不万分震惊和愤怒。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出这个叛徒,将他挫骨扬灰粉身碎骨。
可是邝克文会轻易告诉自己吗?沈诗凝心里压根没底,甚至说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