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头,李轩、郭靖并肩而立,身后是襄阳城各级守将以及一众武林人士,就连即将临盆的黄蓉,此刻也拖着大肚子在小龙女的搀扶下走上城墙,黎明的阳光驱散了黑暗的笼罩,但此刻的襄阳城外,已经化作一片泽国,襄阳城的四座大门,早在昨夜就已经被早已备好的沙石堵死,虽然洪水滔天,但襄阳城内,却是安如泰山,甚至城中的百姓,都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水已经退去,昨日还森然有序的军营,此刻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让人难以想象,就在昨日,这里还驻扎着二十万精锐大军,苦战数月,压的整个襄阳城一堵喘不过气来的蒙古大军,竟在一夜间化为泡影,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一时间,让人如坠梦幻,有种极度不真切的感受。
“那些战马真是可惜了。”拍了拍结实的墙垛,李轩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若非这次蒙古大军声势太过浩大,他倒是不想用如此极端的法子,冷兵器时代,战马可是宝贵的资源。
“只有战马吗?”郭靖以及一干武林豪杰乃至襄阳守将的面庞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二十万蒙古大军,便是如今蒙古已经威震天下,囊括四海,二十万精锐的损失也足以让蒙古大伤元气,短时间内恐怕已经无力南下。
也怪不得郭靖等人,大宋腐朽已久,莫说大胜,近百年来,在与外族的战斗中。已经很少有过胜仗,距离最近的,恐怕也只能追溯到昔日抗金名将岳武穆了,眼前一战,可说是有宋一朝三百多年以来。在对外族入侵的战争中一场辉煌的胜利,但此刻听来,仿佛还有些不满足。
“王爷,蒙古大军已经覆灭,忽必烈此刻恐怕已身死,蒙古遭此大厄。必定元气大伤,我大宋,至少未来二十年内,不必担心蒙古南侵的问题了。”黄蓉脸上挂着笑容,蒙古经此一役。短时间内怕是无力再南侵,她们夫妻,也可以享受自己的田园生活,不必再管这天下大事。
“二十年吗?”李轩脸上泛起一抹冷笑,果然,被人打压的久了,人类骨子里那股侵略的本能也被压抑了。
“可惜,忽必烈还未死!”目光看向远方。李轩淡淡的摇头道,忽必烈乃蒙古真正意义上的开国君主,以蒙古如今鼎盛的国力。身为开国君主,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龙气,若忽必烈身死,自己的龙气也该有所增长才对,但此刻,体内龙气虽因此影响天下格局的一战翻腾不休。却并未出现膨胀式的增长,以一位开国君王的龙气而言。就算不让自己龙气再度突破,也不该如此微薄才对。
“王爷何以如此确定?”黄蓉有些不解的看相李轩。
“因为我知道。”李轩淡然一笑。朗声道:“鸣炮,唐俊、罗峰即刻出战,命令水师,速速追杀残存的蒙古士兵,一个不留,全部格杀,不得有误!”
“王爷……”郭靖张了张嘴,毕竟跟蒙古,有那么一份香火情存在,保家卫国,自是义不容辞,但若要他亲手去屠戮,却是不愿。
“郭兄!”李轩扭头,看向一脸挣扎的郭靖,叹口气,拍拍郭靖的肩膀道:“此战,本王亲自督战,郭兄和一众义士此次协助御守襄阳,此份功德和恩情,李轩铭记于心,此战已了,大家可以先回城歇息,我知郭兄想说什么,只是此事关乎国运,或许在郭兄看来,能够保我汉民二十年,已是难得,但于我而言,却不想看着我汉家江山,就此沦为胡人牧场!”
“这……”听着李轩斩钉截铁的话语,郭靖有心劝阻,但到嘴的话,此刻却感觉有些苍白,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辈,此刻被李轩一阵抢白,却是想不出理由来反驳。
“靖哥哥,王爷的话,也有道理,此事,你就莫要再管了。”黄蓉微笑着拉了拉郭靖的衣袖,她是个自私的人,家国天下那些事,在她看来,离自己太遥远,若非郭靖,她是绝不可能去过问襄阳之事的,如今襄阳大势已定,此刻的她,只想尽快跟自己的丈夫,儿女回到桃花岛,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至于天下大势,从这一刻起,跟他们已经再无关系。
“王爷,未得调令,贸然出兵,朝廷那里,恐怕不好交代。”说话的,是一名原襄阳守将,明教宋承宪,当初并未跟着吕文焕等人一起罢职,本身也有足够的能力,此刻却是一脸忧心的道。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放心,若朝廷真的怪罪下来,此事便由本王一人承担吧!”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李轩目光扫向一干襄阳将士,朗声道:“众将士,我知道,未得朝廷调令,亲启战端,不合法令,但今日,我想问问诸位,蒙古人占我河山,戮我汉人,身为军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上,杀戮我们的同胞,如同玩物一般,玩弄虐杀我们的女人,而我们,却只能窝囊的站在这里看着他们肆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今天,我,李轩,就要抗命一回,用手中的兵器,去拿回我们失去的尊严,此事,有违朝廷法令,不愿意走的,本王绝不为难,愿意走的,以后便是我李轩的兄弟,开城!”
“哗啦啦~”整齐的脚步声中,宋承宪突然发现世界变了,只因为李轩一句话,满城将士几乎全部站在了李轩的身后,置朝廷法令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