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每天早上都要打太极拳,看停车场比较宽阔,在唐三彩车边,慢悠悠的展开太极出手。宾馆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见到道士打拳,都很新奇,很快引来了一群人围观。他摆出第二式金刚捣碓,人群里钻进来拿着单反相机的罗伯特,和拎着油条袋子的马瘸子。
“这姿势,还真标准,是真练过。”
“你看他穿的衣服,都是补丁,肯定是来卖艺的。”
“你帮我拿着东西,我得拍几张。”
……
大家拿出手机对着玄同拍照。
“老板他这套拳我认识,是陈氏太极拳,在电影里见过的。”马瘸子抽出根油条,撕咬了一口。
罗伯特把相机递给他,“爱的马瘸子,多拍几张。我要把这位中国的骑士的照片带回家乡。挂在我的客厅的墙上,这样每天喝着朗姆酒,坐在摇椅上就能看到他,也就能记起这次伟大的冒险了。”
马瘸子在小褂上抹了抹油,接过去,翻来掉去好几遍,问道:“老板快门在哪?”
“马瘸子你这个笨蛋,相机在我的家乡,那是孩子都会用的。”罗伯特怒气冲冲的夺了回去,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就微笑着请教旁边一位老外,“请问快门在哪。”老外热心的指导了他。
“在我的家乡,骑士都拥有着最敏锐的智慧,来马瘸子我教你怎么拍照。”罗伯特把相机递给马瘸子。
玄同打了几式,感觉空气呼吸起来不比蓬莱,招招都不能打的尽兴,便草草收了拳,对人群做了个揖走了。围观的人大多想他打完了,给他扔几个钱,见他突然不打了,起了声哄也就散了。只剩下张着大嘴的罗伯特,和咬着油条的马瘸子。
玄同出了停车场,进到宾馆大堂,看到吧台上的时钟八点半,时间不早了,今天还要进山,他打算叫大家起床,穿过走廊到了陈拂门前,刚要敲门,想起他有睡懒觉的习惯,就转身到了隔壁秦佩的房间,正好唐彩急匆匆的赶过来。
“三爷早,昨晚还睡的习惯吗?”
“唐老板好,睡的还不错了,只是这的空气……”
“睡的好就好,我这就五爷起床。”
唐三彩刚要敲门,秦佩开门出来了,穿着件绿色条纹睡衣,嘴上别着牙刷,一嘴的牙膏沫子。他没戴眼镜,一双眼睛金鱼似突突着,加上半秃的头发,像只大号的忍者神龟。
可乐和雷子早就醒了,一起到陈拂房间催他起床,三个人一起出房间,看到秦佩的造型,都愣住了。陈拂憋着笑,和唐三彩打招呼。
“各位爷还没吃饭吧?走我家胡同口喝豆汁去。”唐三彩也憋着笑。
楚玥也出来了,因为要进山的原故,换上了嫩粉色冲锋衣,背了个登山包,显得她的身材越发的娇小。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叔叔你这是?”
牙刷在嘴里,秦佩说不出话,但也感觉到了大家神色异常,砰一声关了门回房间去了,过了一会穿着他御用的探险服出来了,手里擦着眼镜,慢慢的戴上。
大家听说唐三彩又要请客,都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被唐三彩硬拽走着了。
路过罗伯特的房间,被扒门缝的马瘸子看了个正着。
马瘸子回过头,对拿着绳子的罗伯特说:“老板他们走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到了陈拂房间,罗伯特弯腰拿出单勾和快开,熟练的捅开锁,房间里被子叠成豆腐块,物品摆放整齐,垃圾都分了类。
罗伯特递给马瘸子绳子,“你去找个结实的地方把绳子系上,一会江陈拂回来,打晕他,然后给他挂在绳子上伪装成自杀。”
“老板为什么非要伪装成自杀?”
“《刺客守则》上说,一个好的刺客,刺杀敌人最不容易侦破方法,就是伪装成自杀。”
马瘸子一听,是破不了案的方法,高兴的在屋里找能挂绳子的地方,最后选中了窗帘杆,踩着椅子给系好了。
罗伯物扯了扯绳子,窗帘杆一起晃动,“马瘸子这能结实吗?”
“老板你放心,这次买的绝对不是山寨货,肯定结实。”
“马瘸子你这个笨蛋,我不是在问绳子,是在问你绑的地方。”
“老板保证结实,不信你上去试试。”
罗伯特让他扶着自己踩上椅子。他把脑袋伸进了绳套里,下巴使劲的坠了坠。
“老板这样是试不出来的,我拿了椅子,你就试出来了,等试好了你再告诉我,我放你下来。”马瘸子把椅子拿走了,背对着老板站着。
罗伯特感觉颈骨咯嘣一声,就吊到了空中,一口气没上来,脸立刻憋青了。他双手使劲拽住绳套,想把头扯出来,可在空中根本使不上劲。情急之下,用脚踢马瘸子,可就差那么一点够不到。窗帘杆到是挺结实,可固定在墙上的螺丝不经他这么折腾,嘎巴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罗伯特摔到地上,没了动静。
马瘸子以为老板试完了,回头看四仰八叉躺着,试了试鼻子也经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他一时慌了神,把罗伯特拖到了走廊里喊人求救。一位服务生跑了过来,马瘸子让他打急救电话。
服务生说来不急了,骑到罗伯特肚子上,捏开他的嘴,嘴对嘴人工呼吸。
罗伯特睁开眼,看到服务生大嘴凑了上来,马瘸子在旁边喊:“一二,一二吹气。”服务生臭呼呼的嘴亲到了他的嘴上。
罗伯特推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上帝啊,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唐三彩家门口的豆法摊,是老字号,一位单身老人自已经营了十几年,在露地上搭了音棚子,摆上几套长条桌椅,虽然简陋,但来晚了还真吃不到。唐三彩带大家等了好久,才有人吃完让出了位置。楚玥找了个角落,把桌椅,餐具都用纸巾擦了一遍,才叫陈拂过来坐。
陈拂刚坐下,老板端着豆汁来了,他们同桌一位黑瘦的年轻人,低头喝着豆汁,眼睛却在瞥楚玥的脖子。他几口吃完,站起来要去,脚下一歪,撞到了桌角上。豆法溅了出来,撒了陈拂一裤子。年轻人向他道歉,楚玥俯下身给他擦。
年轻人看到楚且脖子上有一串珠链,和一条银色细线。他猛的伸过手,全都拽断了,拿着玉佩和钉子撒腿就跑。
“啊!”楚玥叫道:“三叔钉子,我的钉子被抢跑了。”
陈拂抬头看到她的脸变成了透明,血管都看的见了。他立刻想到是楚玥的丹毒好作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到玄同匆忙跑过来,扯出自己的钉子,要给楚玥。
楚玥按住他的手说:“三叔不行,你会死的。”
秦佩也过来了,一边往下摘一边说:“三哥你脚程快,让楚玥挂上我的,你去追人。”
楚玥急的跳脚,“不行你不会功夫,没等人追到,你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变的若隐若现了,只有衣服看的清楚。
玄同和秦佩急持不下,身后突然咱出来一条黑景,把一根牛筋猛的套在了楚玥的脖子上,前面绑着一根钉子。
陈拂正对着他,一眼就认出了济沅。陈拂刚要叫他,他叫道:“三哥快点和我去追人。”
楚玥想把钉子摘下来,还给济沅,可他已经跑远了。
惠子站在服装店门口,看到年轻人跑过来。她问:“东西呢。”
年轻人把玉佩给了她,伸出手,“钱呢?”
惠子付了钱,刚要走,惠子看到济沅正慢悠悠往过走,样子好像受了很管的伤。惠子叫道:“这回被谁打了吧?”
济沅已经走不动了,撑住旁边一棵树说:“我的毒发作了,他拿了我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