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渊这个人很别扭,他一般很难接受别人,他天生难以信任他人,他在欠下人情之后,之所以表现得那么急切得想偿还人情,大抵也是因为他对他人的不信任吧?他终究觉得自己不该与人有些某种稳定的联系,以至于他与别人的相处,始终保持着莫名的警戒心和距离。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自闭者,他能够与人正常交流,也能与人深交,但是这是需要条件的。能够让严渊区别对待的,大多需要一个与严渊互补的性子,要么就是崔汐瑶那种正直傲娇型的正义味方,要么就是龙小白那种极致的天然呆,退一万步而言,何书远那种处世不深好欺负的公子哥与严渊的相性也很不错。至于阮殷,那就是赤果果的反面教材了!
两个性子阴暗、天性多疑的家伙呆在一起是不会有化学反应的(一般如此),严渊和阮殷两人的关系别扭到现在,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他们俩的关系比这还要更加复杂一些,就暂且不提了。
总而言之,要想与严渊搞好关系的话,你只有用时间和真心感化这一条路可走,不过所幸,沧海的性子与严渊很契合。
像是沧海这种有些自我牺牲倾向的圣母专治严渊这种性子又阴沉又浪漫主义的傲娇,毕竟严渊一是狠不下心来放弃沧海,二则又被沧海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气质吸引得移不开眼神!
如果不是沧海早已被阮殷占为己有,严渊说不定已经被她迷住了!就是现在,他也不由自己地想为沧海做一些事情,想要帮助她、保护她!
这份心情已经不止是因为欠她人情了,这是严渊发自内心深处的想法。
——严渊和阮殷就连看女人的眼光也相像得过分!
“不过到底该怎么帮沧海姐呢?”严渊苦恼地挠了挠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始终没能得出答案,“唔……没有一个突破口啊!”
他此时躲在一大片树叶之中,远远看着正在闲聊着的十巫女子组——也就是巫姑沧海、巫罗雷霆和还在恢复期的巫谢。她们三个看起来关系不错地吃着饭,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巫觋一族的平均颜值相当不错,而十巫更是巫觋一族中的翘楚,不仅是能力潜力出众,就是连相貌也个顶个得惊艳!
沧海姐在三人之中看起来最为年长,但岁月并没有摧毁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年长者的优雅从容;巫罗是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与其说她是一名女子,还不如说是一名女孩,但在她那张青涩而没长开的脸上,却时不时露出让严渊有些捉摸不透的复杂表情,反而让这位美人胚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而巫谢的伤势明显还没有好透,行动不便不谈,她的眉头也时不时蹙起,仿佛在忍受着痛苦似的,在沧海和雷霆面前她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总是一人呆在一旁一声不吭,仿佛一副遗世而独立的美丽风景。
她们三人呆在一起简直只能用“秀色可餐”四个字来形容,把在一旁偷窥的严渊都看饿了。
呃……虽然说起来有点下流,但这只是字面意思,他真的饿了……毕竟沧海三人开始用餐也就意味着饭点到了,加上严渊最近可没饿着,这饥饿的生物钟别提多准了!
严渊翻了翻白眼,决定不继续偷窥美少女们用餐了,花了五分钟抓了一只无辜的小兔子,然后用干脆利落的刀法和毫不拖泥带水的野炊技巧,花了十五分钟把这只可怜的小白兔料理成了美味的烤兔肉,然后狼吞虎咽地吃完。
他的烹饪水平不错,在灵山生活的动物也因为这地界充裕的灵气而发生了变化,且不说开没开灵智(因为不管开没开灵智,严渊都照吃不误)的问题,至少肉质鲜美细腻是没得跑了。将这种极品食材烤炙到外焦里嫩、油脂分泌低落,用手撕开那香嫩的肉,霎时间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再撒上一大把盐巴、椒盐,那滋味着实让人食指大动!
严渊花了总计不到四分之一个时辰解决了肚子问题,又花了很短的时间简单处理了一下痕迹,确保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后,就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剔剔牙地回来了。看起来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摸着鱼。
一般来说,严渊是不会在任务期间如此托大的,作为一个刺客,为了刺杀动辄两三天不进食也是常事,严渊也不是吃不了苦,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稀疏平常无比了——不过能不能吃苦和吃不吃苦没有一毛钱因果关系。
如今严渊的行动也进入了瓶颈期,就算保持对沧海他们的暗中观察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反而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有助于他保持身体状态,以应对各种紧急情况!况且他也只是离开一柱香时间而已,严渊并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就会出事!
果不其然,等严渊回来的时候,沧海姐她们虽然也已经解决了午餐,但依旧停留在原地休息着——距离下一个祭祀活动没多久了,而且这次的这个祭祀活动似乎十分重要,十巫全员都将参加,沧海三人自然也不例外,她们三个都在用自己的办法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沧海和巫罗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而巫谢也在一旁闭目养神。
果不其然,无事发生……才怪啊!
严渊嘴角一抽,在某一根距离沧海她们不远的树枝上绑上了他交给她的红手帕,而且严渊确认这块手帕在他离开之前绝对不存在!
——见鬼,在我出去摸鱼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沧海姐想要告诉我什么?!
严渊感觉自己有点头疼。
而就在这个时候,沧海她们忽然起身,似乎时间到了,她们也该离开此处前往祭坛了,一旦活动开始这一整天可能都没有机会单独见面了。
——得在她们到祭坛前把沧海姐拖出来啊……
严渊感觉自己更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