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像吃了炸弹一样，一把推开他：“我他妈哪里是疯了，我是癫了，早就癫了！”

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当然在晚上啥也看不出来，虽然说有个路灯吧。忍着胸腔的疼痛，吼道：“你他妈冷静点！”

“我很冷静！”杨尘也不客气地吼了回去，被风吹乱的头发和眼眶周围微红的一圈让他看上去有些像一只燥怒的狮子。

眼睛里承载的全是愤怒和难过：“杨淮，我再来找你，我就是你孙子。”

说完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踩上油门“嗖”地一下飞出老远。

杨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车尾和一溜烟的尾气，心里有火无处释放。

尼玛，你开这么快明天就知道医院WiFi多好用了！！

叫他下楼然后莫名其妙给他摆脸色？杨淮突然有点后悔刚才那一拳没有打上去。他明明也很累好不好？

啧，大晚上的真几把糟心。

***

第二天，他去林清满家吃早饭的时候，眼皮子都在打架。

林清满看着门外的杨淮，吓了一跳：“……咳，学弟，你烟熏妆画得不错。”

“烟什么熏啊，这是黑眼圈，林医生。”杨淮苦哈哈，还特意抬起手用手搓了搓双眼，表示这玩意儿根本搓不掉。

“……你通宵了啊？”

他站在门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差不多吧。”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都睡不着，当然并不是因为担心杨尘……哎呀虽然是有点，但是让杨淮更气闷的是为什么不在他走之前给他来一拳？

就该给那个神经病一拳让他迅速清醒的。

杨淮就是这么智障的想着，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干嘛不给他来一拳。

所以……就导致了他五点才睡着，有了现在这个林清满所谓的“烟熏妆”。

林清满不厚道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你赶紧进来吃了早饭补个回笼觉吧。”

“嗯。”他点头。

饭桌上，杨淮用着最后一些意念支撑着自己吃完了早饭。

期间林清满还说了个事儿，大概就是道馆今晚要庆贺何百百和向迪打进四强，并且为他们后天的冠亚季争夺赛提前祝福一下，打算到饭点里下个馆子。

杨淮勉强撑起精神问：“哈？庆祝？”

“嗯，”林清满安静地喝着粥，点头：“七点半，就在长兴街的活色生香。”

“……哦，也没什么可庆祝的，向迪也赢不了。”

“……”

他抽抽嘴角：“学弟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饭桌对面的杨淮闷闷地笑：“没什么不好的，林医生难道没听道馆里的人这样说过？”

林清满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道馆里还真是经常有人说向迪赢不了。

十六强赛说他十六强要挂，八强赛说他八强要挂，四强赛就说他四强要挂，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挂是怎么肥四？【黑人问号脸】

相反，倒是没有一个人说何百百会输的。

“馆里的人都很讨厌向迪吗？”

“嗯？”杨淮从饭桌上抬起头，迷迷糊糊：“什么？”

“……没什么。”

“哦。”他应了一声儿，又“噗通”趴在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