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快要完全合上时，林清满突然看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瓷碗。

猛地起身坐起：“我靠，大年呢？”

林清满赶紧穿上拖鞋，在客厅里逛了一圈：“大年？大年？初一？”

然鹅到处都没有初一的影子。他甚至还很智障地趴在地上看沙发下面……哥们儿，那么窄个缝儿你认真的吗？

厨房，卧室，客房，连厕所都找了一遍，连块儿黑色都没找到还瞎谈什么猫。

林清满看着马桶咽了口唾沫，总不能……被冲下去了吧？

颓废地瘫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内心隐隐害怕。前几分钟眼皮还在打架，现在比喝了雀巢咖啡还精神。

想到初一可能不见了，内心就说不出的恐慌……完全不敢想象杨淮那种人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莫名其妙，并不想惹这个人生气。

大概是出于礼貌吧。

林清满没敢继续想，去玄关处换了双鞋，抓过搁在鞋柜上的钥匙，急忙出了门。

先把整个楼道找了一遍，再沿着人行楼道一层一层地往下找，又从底楼爬了上来，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靠，早知道房子不买这么高的了。还有谁能告诉他上次杨淮是怎么跑上来的？！！

后来林清满转念一想，不对啊，他门都没开过初一怎么可能会在外面？

！他是傻子吗？！

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个大白眼，没救了没救了。

疲惫不堪地开门换鞋，他现在连给自己倒杯白开水的力气都没了。走进卧室，把那杯放床头柜上提神的凉白开喝到了见底。

鬼知道自己刚刚问了多少句“您有见过一只蓝色眼睛的黑猫吗”。

林清满绝望地倒在大床上，心想干脆一觉不醒算了。

突然，一坨黑色的东西往他胸口上一跳，蹭了蹭：“喵~——”

！！！

林清满吓得坐起身，看着怀里这只黑不拉几的猫，万脸懵逼。

把它放在黑色的被子上，他发现除了它的眼睛他啥都看不见。

……擦。所以刚刚你是在睡觉是吗？！！

林清满猛然感激涕零地把它死死抱在怀里：“大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来得太突然。

***

早上。

杨淮醒来的时候，一脸茫然。

这哪儿啊？？？

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场景，他好像和杨尘两个人在饭店里喝得酩酊大醉，把他这个千杯不醉的灌得不省人事，猜都猜得到他们喝了多少。

杨淮瞥眼看了看旁边那张床上的杨尘，起身到洗手间用酒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洗漱了一下，用手机给他留了条信息，出了门。

到酒店外拦了辆taxi，打算回家。

楼上的林清满早就起了床，洗了个晨澡，吃了顿自己做的的早餐后，此时此刻正瘫在阳台的木躺椅上，抱着初一看小说。

嗯，幸福的老年生活。

今天早上被第一抹阳光宠幸的时候他就发现雪停了，虽然还是有在刮微风，但总算是出太阳了。在冬天里，阳光真的是比黄金还珍贵。

杨淮脱掉上衣扔在洗衣机里，看着胸前缠的一圈圈绷带，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