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被一拳干倒在地,但好歹也是经常被鬼被客户追着到处跑的达人,年过五十身体依然健康,这一拳下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那被锤成了青色的腮帮子,对着张宁怒目而视。
“你这小孩这么暴躁干嘛!”
“这里有鬼,谨慎点很正常不是吗?”张宁一点愧疚心都没有,收回拳头,随口劝道,“你都半只脚入土了,来掺和什么?”
“你才半只脚入土!老夫身体健康的很!”
大师从地上起身,疼的龇牙咧嘴,却猛然忘记了刚刚他想跟张宁说些什么。
而张宁也不在意,从口袋又掏出一坨驱鬼符递给大师:“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就跟欧阳倩一起贴符纸去,每个房间地上墙上,隔一米贴一张。”
“对了,这符纸要把后面那层撕掉才能贴,跟双面胶差不多。”
李沐提醒道。
“哦哦。”大师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视若珍宝的将那一团符纸一点点展开,笑的脸上好似开了朵菊花。
传统的符纸通常都要自带胶水,哪有研究所出品的方便。
只可惜只是下一秒,大师就突然想起自己正处在一个鬼宅中,顿时一个哆嗦立刻精神了起来,小声对张宁问道:“我们真的要抓鬼?”
“驱鬼而已,没带抓鬼的工具,那个电饭煲不好带。”张宁开口说道,“只要把符纸贴好把鬼赶走就行,以后符纸就留在这,基本可以保证普通的小鬼不可能会再进来了。”
“恩恩,我没意见!”欧阳倩用力点头道。
当然没意见,在研究所还未研究出批量制作符纸之前,一张驱鬼符的市场价可是在十万以上,虽然现在价格低了,可是依然价格不菲,况且贴在那又不是不能撕下来重新用,血赚不亏好吗?
只是这些驱鬼符在张宁和李沐眼中就是一堆多的没地方放的废纸。
鬼宅内的气氛有些阴森,欧阳倩和那名大师组队行动,小心翼翼的去贴符纸了,而李沐和张宁却好似散步般,闲庭信步的到处乱逛,简直就像是在观光旅游,再随便贴两张符纸表示自己确实对驱鬼的事情上心。
“这种老宅子我爷爷也有来着。”李沐左顾右盼着,她想回忆一下自己四五岁时在爷爷老宅玩闹的场景,但是她虽然知道自己曾经去过,却完全想不起那时候的场景和情形,甚至连自己爷爷奶奶的外貌都要记不住了。
所幸自家墙壁上有他们的照片,否则李沐可能甚至会认为二老在自己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挂了。
打了个哈欠,李沐觉得这里的温度很好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倩一家子居然这么畏惧那只鬼,甚至于整个宅子里的人全跑出来了。
要是自己的话肯定很开心,毕竟这就能免费蹭“空调”了,覆盖面积这么大的空调,一个月电费都不少好吗?
真是不会动脑筋,不就是鬼吗?
楼上楼下追着那个鬼转悠了一圈,李沐和张宁总算是把它堵在了二楼角落的一间屋子里,除开这间屋子以外,其他房间他俩都已经顺手贴上了两三张驱鬼符。虽然不知道那些符纸对这只鬼魂作用有多大,但是应该也会让它稍微有些忌惮。
这间房并没有门锁,李沐直接推门而入,便看见了那跟她躲猫猫了十来分钟的鬼。
这是一个中年鬼,并且极其凝实,一般一个有智商的鬼凝实程度也就百分之三四十左右,但是眼前的这个居然已经达到了六七十,若是一不注意李沐甚至会把他当做是正常人。而他的身体内部不知为何漂浮着各种白色的碎片,那碎片一点点的破碎消散,似乎正在被吸收。
李沐的眼神立刻严肃了不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鬼魂。
张宁见不到鬼,但是也感受到了李沐身上的郑重,于是他立刻横在李沐身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屋子的角落,问道:“很厉害?”
“不知道,主要是没见过。”李沐摇头道,“应该很特殊,你打电话问问研究所的人。”
那鬼魂警惕的看着二人,突然双手一张,李沐就发觉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再次睁眼却见自己来到了荒郊野外。
这个鬼的实战能力不是很强。
她思考着,下一秒幻境就已经破碎,随后她便看到那个鬼魂满脸慌张的穿墙跑了。
“怎么了?”
“我丢了两团驱鬼符过去,应该是吓到他了。”
张宁皱着眉说道:“他应该没怎么用过幻境,所以才会在我们面前用,但是下一次他可能就会躲着我们了?”
“我还是打电话问问研究所吧。”李沐从未见过那种已经凝实到几乎和正常人类没太大区别的鬼魂,还有那个鬼魂身体内漂浮的古怪碎片都得问清楚。
所幸,研究所那群人还算是见多识广,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李沐遇到的鬼魂后,便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遇到的鬼魂应该是经常吞噬其他鬼魂,现在它还在消化中,你看到的碎片就是其他被吞噬的鬼魂。”
“这个鬼魂现在在虚弱期,按照你的描述它应该还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彻底消化完,现在这家伙的战斗力不高,用驱鬼符把它赶出主场,然后用结界符关住,我这边会让人过去接收,恩,它的研究价值也很高。”
主场啊?
环顾一圈周遭,研究所口中说的主场应该就是这个宅院了。
鬼好像确实有主场这个说法,平时遇到鬼魂那股冷气通常都在身旁一米左右的距离,大部分不会超过这个范围,哪怕是红衣女鬼的自带空调的范围也不会太大,顶多就是更冷。
张宁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神情有些不太高兴:“意思是我们累死累活的给他们干活?”
“别这么想,我们也没带电饭煲抓不住不是吗?”
“反正老子就是不爽。”张宁双手抱胸,轻哼道。
李沐扭头看向他,迟疑了下,学着平时安抚灰灰的模样垫着脚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两下,嘴里还安慰道:“没事,不气了哈,不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