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抱着顺顺就这么从家里跑出来了,跑出来才发现自己钱包没带,摸了半天在兜里什么都没摸着。
只好拿着手机站在路边给司裕打电话,催促他快点过来接自己。
一人一狗的现在路边等人来接,这奇怪的组合迎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杜衡全副武装,带着口罩把帽檐拉的老下,把外的领子提的老高,恨不得缩进衣服里,谁也不让看。
待在旁边的顺顺出奇的乖,也不闹腾,就这么乖乖的待在杜衡旁边,好似在守护他。
杜衡低头看着顺顺,笑了一下,摸了摸它的狗头,“还是你好啊,顺顺。”
眼神暗了暗,有些失落。
刚才无意间又在跟贺容琛闹脾气,无非是看到贺容琛和那个人在一起,他心里不舒服了。
只是觉得两个人关系太好了,好似自己怎么也无法插足。像以前一样,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要好,自己怎么也无法向贺容琛靠近。
顺顺好似读懂了杜衡的不开心,小脑袋蹭了蹭杜衡的腿。圆圆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杜衡,虽然不会说话,但担心全然写在眼里。
“我没事。”杜衡笑了笑,蹲下子抱着顺顺,心里暖洋洋的。
如果所有人都有顺顺一半好就好了。杜衡心想。
杜衡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司裕才开车过来。早在车里就看到杜衡蹲在路边抱着一只狗,不知道还以为他在上演“人狗未了”呢。
司裕停好车,从车上下来,嫌弃的打量着杜衡这一打扮,啧啧感叹“你这一什么行啊高中生去露营吗”
杜衡横了司裕一眼,缓缓站起,左瞧瞧右瞧瞧,倒是没看出自己这打扮有什么不妥。
他没多少暖和的衣服,就着贺容琛的衣服来穿。不知道是不是贺容琛这几年发育的太好了,衣服都挑贺容琛前些年的。
“没什么毛病啊。”杜衡寻思自己穿衣品味也没多差吧。
“看着觉得奇怪,怎么也不像你平时的打扮。”司裕摆了摆手,再这么跟杜衡争论下去,怕是今天事都忙不完。“走吧,不是说要去宠物医院吗”
“嗯。”杜衡时时刻刻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低头看了旁的金毛幼犬。
司裕打开后座的门,让杜衡把小狗抱上车,而后自己坐上主驾驶。
“什么时候开始养狗了”
“突然想养了。”杜衡抱着顺顺低低的笑了一声,眼里尽是说不出口的温柔。
很久没见杜衡这种样子的司裕不由一怔,随即勾了勾唇,有些欣慰。
他一直怕杜衡很难调节绪,这倒好,杜衡养了只狗。宠物多多少少能够让他高兴些。
“取名了吗叫什么名字”
“顺顺。”
顺顺,顾名思义是温顺。杜衡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没想到这名字朗朗上口。
他也希望,他和贺容琛能够顺顺利利的。
司裕透过后视镜瞄了杜衡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道“最近状态不错”
“好很多了,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司裕眉头一皱,连忙打住“别瞎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你不是医生吗医生也会说这种话”杜衡抬头好笑的看着司裕,刚才说的多半是开玩笑的。
司裕不悦,紧皱着眉,眉宇间燃起淡淡的愠怒,训斥他。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可能是当医生久了,听过太多的病患的抱怨,他有职业病,不管怎么样都会对患者说出那些鼓励的话。为医生,总得自己先打起精神,才能给患者做好榜样。
“能好起来的,别整天瞎想东西吓自己。”司裕被杜衡这么一说,心里跟着不安起来,乱糟糟的。
“几率大不大,我还是清楚的。”杜衡提了提领子,整个人顿时泄气了。“我信你说的话,可我也还是会怕。病严重到什么地步,你我都清楚。”
“我说了会好的。”司裕咬牙,一遍遍的杜衡重复着。
“阿裕,我前些天回家。”他说,“想着跟他们好好吃一顿饭,想着要是过些时候病加重了,就没办法去那么远了。想见见我爸,跟他说说话,好好的坐下来聊聊天。”
眼前闪过一丝哀伤,这个愿望始终是个愿望,未能实现。
家里人还是不接受自己的取向,随着一年一年的过去了,跟家人的误会,也还是那样。
“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尽人意。他们还在恨我,我也在恨他们。”杜衡抿了抿唇,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这些话也只能跟自己的好朋友讲了。
“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怎么一点改变都没有”
司裕不语。
“我啊,以前不是会看别人脸色做事的人。但这几年真真正正的吃过不少苦头了,学会了在什么样的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做事也变得圆滑了。”
原以为脱离了高中,就没有人知道他是同恋这件事。没有人会继续欺凌他。
可到了大学,大家还是知道了,谣言越传越广,搞得众人皆知。杜衡每天都得去听那些阳怪气的话,总得赔着笑脸,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笑嘻嘻的将那些话全都埋在心底。
“我变成这样的人,没有人夸过我。大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深吸一口气,难以言喻的闷让他很不好受,“再过两年,我也要三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做什么,一件事都没干成。”
“慢慢来吧,有些事急不得。”司裕安慰道,他能理解杜衡的想法。“等手术结束了,再好好谈谈吧。”
“嗯”
“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啊都交往久了吧,我听你提过这么多次,还没真正见过面呢。”司裕扯开话题,打趣道。
被司裕这么一说,杜衡唰的一下涨红了脸,脸瞬间红成猴子股似的。
“哎哟,还不好意思”
“谁不好意思了”杜衡嘴硬,狡辩。
到了宠物医院,司裕停下车,忽然转过子看着杜衡,杜衡愣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忘记跟你说了,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很明显。”司裕坏坏一笑,伸手替他拉起衣领。“我知道你们很恩了,但吻痕还是要挡住为好,毕竟少儿不宜。”
等杜衡反应过来,脸滚烫的发,从耳根子红到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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