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流着泪问道:“为什么?”
曲玉霞的牙齿几乎快要咬碎了:
“那个畜生污辱了我时,在我耳中说:
‘你既然要选择为李延河守寡,那么以后也不会再碰男人了,你这样漂亮的小处女太浪费了吧,让爹爹我给你**,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是男人的滋味,这样你一辈子就会记得住了。’”
李延河紧紧地抱着闵柔,狠狠地道:“该死,该死,该死,真的该死!”
可是,究竟是什么该死,连他李延河都不知道。
闵柔颤抖地象一片寒风中的落叶:
“当天晚上,等我稍稍有了点力气了以后,我就连夜跑回了家,一路我都好想去报案,可是,那个人是你爹,我怎么去报案,怎么去报案?”
可是,偏偏就是那么一次,竟然就让我怀上了,我不敢声张,只好照着书上写的,自己买来药吃下去想要做药物流产。
可是没想到,药流做的很不好,不仅没有把宝宝给流掉,反而让子宫内出血,粘连,最后引发了严重的后果。
我不愿意喊任何人,我就这样躺在床上等着死去,我当时就在想,这样死去也好,我可以去下面问问你,问问你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放弃了我,而去选择那个曲玉霞?
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时候,小午发现了我,叫来姐姐带我去了医院,手术虽然挽回了我的命,却终生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力。
出院以后,我在下雪天里,在无定河边站了八个小时,我也想就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
最后仍然是小午救了我,她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可似乎已经懂得了所有的一切。
那些日子她都没有上学,就象个小尾巴一样,不论我在什么地方都跟着我,连晚上睡觉都要和我一起。
在无定河边上,她也在雪中一动不动站了八个小时,最后我被小午感动了,她的爱让我决定活下来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这样吧,就把小午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就样疼她,疼她,疼她!
所以,老李,你别怪我,在我心目中,小午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某个阶段的时候,甚至就是我的一切。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那怕伤她一根毫毛,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冲上去,那怕是用牙咬,也一定要帮小午讨回这个公道!”
李延河的身体缓缓下落,向着闵柔跪下了:“柔柔,对不起,我错了,我们李家都错了,我们对不起你,我向你磕头了!”
闵柔连忙也下跪:“延河,你别这样,害我的人,是你爹,这一切,不关你的事,你自己,也是可怜的人。”
李延河紧紧地抱着她哭道:“柔柔,柔柔,我一直以为,在听到我牺牲的消息以后,你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可是却被那个男朋友给伤到了,所以才流产不能再生育。
我想这一切是你的伤心事,所以一直不敢问,真的不敢问,我一直在等着你某一天释然的时候,会主动告诉我。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伤痛的事情啊,
可是我竟然没有想到会是我那个爹,我那个爹!都是什么爹啊?真的是畜生啊!
我都作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爹,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啊!
怪不得我们李家只留下了小午这样一个女儿,怪不得小雪遇遭遇到这样凄惨的命运,这不能怪谁,全得怪我那个爹啊和兄弟啊!
他们当年做下如此下贱的事,而我又无端的甩了你,所以就被报应了,报应了,李家,确实是该断子绝孙了!”
闵柔也抱紧了他:“延河,延河,你不要这样怪自己,你对我一直很好,我知道,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也很好,我也知道,所以,就算李家该断子绝孙,可是你不该!”
李延河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柔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
可我现在还对你发这样的脾气,还这样跟你针锋相对,我混蛋,我不是人,我真的对不起你!”
闵柔看着这个就连女儿下葬时却没有如此痛哭的男人在一瞬间为自己哭的像个孩子,心里某个地方长久的伤痛竟然慢慢愈合了。
她紧紧的抱着李延河,亲吻着他脸上的泪:“延河,你不该没有下一代。
你以前说你的精子有问题,其实我已经偷偷帮你查过了,虽然这些精子的活力差了点,但是借助人工受精的话,还是可以让人怀孕的。
我已经替你找了一个女大学生,我开价两百万,她愿意替你受孕。
这样你就可以有一个宝宝,以后如果只要这个孩子的话,我会来养着他,如果连她妈妈一起要的话,我也可以退出,我一定都支持你!”
“不!”李延河痛苦地喊道:“这辈子,我谁也不要,只要你!
柔柔,以前是我错了,真的错了!
这一辈子,我会好好的呆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守着你,保护着你,再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伤你一根汗毛,谁敢对付你,就是我李延河不死不休的敌人。
什么女学生,什么孩子,你都不要再想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任何东西能比你珍贵。”
闵柔流着泪笑了:“延河,我这一辈子,都在等你说这一句,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今天终于等到了。
虽然有那么多的伤痛,有那么多的波折,有那么多的无奈,可是这一刻,我都觉得值了,再也没有遗憾了,这种感觉,真好。”
李延河点点头:“柔柔,对不起,我早就该这么想,这么说的,真的对不起!”
闵柔在李延河耳边轻声道:“延河,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现在心里真的疼爱的话,就在这里要了我,我现在只想你来安慰我,深深地安慰我!”
李延河点点头,然后一口直接亲上了闵柔的嘴巴。
这个地方,随时会有人来人往,两人都不敢脱衣服,李延河把闵柔抱进卫生间按在马桶上,直接从后面疯狂着。
闵柔一个手扶着马桶的水箱,另一手死命的按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发现声音来。
草地上李小午与江承业的订婚仪式仍然在继续着,外面时不时会飘来一两声人来人往声,这种紧张和刺激让闵柔变得更为敏感,也让这一场战斗的感觉变得前所未有的美好。
闵柔暗暗庆幸,那天最终能够及时回头,没有与童安诚发生什么,不然自己的内心绝对不会如此的坦然,也不能如此的从容。
可是,就是因为童安诚,才让自己走出了那个黑暗的阴影,让自己和李延河说起伤痛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崩溃。
也是因为童安诚,才让自己的身体变得细腻而敏感,变得无比的渴望,这才让这一场体会变得前始未有的美好。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却心甘情愿的窝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幸福。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明知道自己与李延河的关系越好,他童安诚就越无望,可是他依然愿意牺牲他自己,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份成全,真的不易。
想到那天早上童安诚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闵柔更加感觉他所触碰过的每寸地方都在微微发热。
不论是身体上或是心上,毕竟还是留下了童安诚的印记。
如果现在趴在自已身后的人是童安诚,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让闵柔的身体变得无比的异样!
可是这种异样的感觉,
真好!
良久以后,闵柔把身子缩在李延河的怀里,两人在庄园某个小房子的角落里暖着太阳。
“老李,小雪的事,我很抱歉,以前的我,有点过分了!其实曲玉霞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
我恨她,我也同情她,我更同情小雪,因为她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只是我太紧张小午了,才会反应那么大,对不起!”
李延河摇摇头:“这不该怪你,要怪也要怪我,怪我那个不是人的爹。
可是柔柔,他虽然做的不对,可是终究是我爹,所以他犯的罪,他作的孽,全部由我承担下来,往后的余生,我来慢慢还,你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闵柔用手指拨弄着李延河下巴上稀疏的胡子:
“老李,这件事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过去了,而且你爸爸他早就过世了,人死怨消,再大的事,也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夫妻,所以你以后一定不要用这个赎罪的心态来对我,我也从来没有想在你身上报什么仇,否则我早就告诉你这件事了。
我们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而且要比以前更恩爱,更和谐,更齐心协力才对。”
李延河点点头:“一定,一定会的,现在我们的心里都没有了那根刺,一定会比以前更和谐的。”
他在闵柔的耳中细声道:“就象刚才的感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