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快看!……”
喧哗的人声，将陷入深思的洛曼斯唤醒。
松开抱紧卡芙瑞娜的臂弯，洛曼斯捧起卡芙瑞娜精致的面庞，用嘴唇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我们去看看……”
洛曼斯轻轻拍了拍卡芙瑞娜的后背，同时指了指下面那些喧闹的人们。
“嗯……”脸色微红的卡芙瑞娜点点头，倚着洛曼斯的肩膀，紧紧抱着洛曼斯的手臂，身子随着洛曼斯行动。
“嘿嘿嘿!安静一下!”
远远站在一旁偷看的船长看到洛曼斯有动作，立马挺起身子，很有眼色的跑到甲板上呼喊，将喧闹的人群暂时安静下来。
别问这船长为什么一直站在远处，刚刚洛曼斯失控，还是这船长跑去卡芙瑞娜的房间通知的。
这船长可是特卡顿家族的前任老管家，可谓是看着洛曼斯长大的存在，因为服用黑魔法药物而得以延寿数百年。
但缺点就是无法远离海洋，即使身上携带海水，也无法缓解在内陆发生的、莫名的身躯枯萎。
洛曼斯所获得的力量，和这位忠心的老管家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回事，伙计们。”
“你们这么兴奋，是发现了一个裸着身体在海面上跳舞的艾欧尼亚人吗？”
洛曼斯开了个玩笑，惹得下面的水手们发出“嘎嘎嘎嘎”的大笑声，也惹得一旁的卡芙瑞娜翻了个娇羞的白眼。
“总指挥，虽然我们很希望看到你说的，但我们更希望的是，在普雷希典看到那个叫艾瑞莉娅的小娘皮举着白旗、裸露着身躯，嘎嘎嘎……”
一名老水手伸出自己带着假肢的左臂口嗨道，引得旁边的几个年轻水手出声嘲讽。
“你个老家伙，能抬得起——头——吗？”
“哈哈哈……”
“哦……，该死的，要是劳资年轻十几年，绝对能把你们的外祖母都干趴下……”
老水手面色涨红，面色不快的放下手，嘴里不断嘟囔着。
别说能不能抬头了，老水手的下半身全是由机械和木头做成的假肢。
这老水手是上一次入侵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老兵，以前所积累的军功即将够这个老家伙晋级为高高在上的贵族。
但却被艾欧尼亚那群奋起反抗的家伙砍成两截，下半辈子和下半身同时凉凉。
这次，是抱着死也要咬艾欧尼亚人一块肉的心思来的，而且干粮武器什么的都是自备。
事实上这艘船上大部分水手士兵都有或大或小的残疾，都是上次跟着斯维因入侵失败的那些人。
“好了，说说看，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洛曼斯放下望远镜，伸出手在空中压了压。刚刚他远望四周的海面，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将军，你知道凡尔达纳薇斯娅的传说吗？”
这时，一位年轻的水手举起了他的双手，发言道。
“嗯”身为土生土长的诺克萨斯内陆人，洛曼斯当然不知道这边的一些传说。洛曼斯疑惑的看向那名水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传说，在这混乱海峡的最深处，有着一种名为凡尔达纳的神秘生物。”
“哦，抱歉，总指挥，其实就是海妖……”
年轻水手准备长篇大论，但看见洛曼斯不善的眼神后，脖子一缩连忙解释道。
“总得来说，海妖生活在这片海域，每到一定时间会在特定地点聚集在一起，然后因为莫名的原因留下它们的海妖之泪。”
“额，海妖出现之前，海面会飘荡起成团的白雾，然后会有歌声不时出现。”
水手站起身，指了指船外海面上的景象，正好是凝结成团的白色雾气，歌声隐约也可以听见一些。
“据说，海妖之泪是制作女神之泪的原料……”
“我们想收集海妖之泪。”
“嗯，就这样。”
水手讪讪一笑，快速的坐回人群中，洛曼斯的眼神有点冷酷的吓人。
“所以，你们就这样喧哗，忘记了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吗”
洛曼斯挺起胸膛，面色有些冷峻。
“你们，是上一场失败的战争所活下来的老兵，是跟错指挥的可怜人。”
“所以我给了你们机会，因为我觉得，诺克萨斯帝国的军人没有残兵败将!”
“我还向帝国申请了最新的远海战舰，可以保护你们有些孱弱的躯体。”
“但你们呢!”
“你们懒散的不成样子，失去了士兵应有的精神，你们居然会被传说故事所吸引，从而对原本的目标松懈。”
“我知道——”
洛曼斯忽然大喊，因为洛曼斯看到了一些水手们有些不服气的眼神。
“我知道，知道那海妖之泪有着神奇的治愈能力，可以修复你们当中一些不太严重的伤残。”
“女神之泪更是神奇的拥有近乎无尽的魔法力量，可以为一些能够治愈较为严重伤残伤势的魔法机器提供能源动力。”
“我还知道，你们之所以期待获得海妖之泪，甚至女神之泪，并不是为了自己可以拥有更好的后半生……”
洛曼斯的声音，由低沉渐渐转向高昂，很有效的带动着这些人的情绪。
“你们这样做，是想要自己能为诺克萨斯帝国贡献更多的力量!”
“诺克萨斯!”
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或许是刚刚在洛曼斯身边，现在却消失的船长，或许是其他人。
反正，这些伤残士兵的情绪完全点爆了。
“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
“……”
渐渐的，这高昂的呼喊感染了整个舰船群，激动的喊声似乎把天上的厚云都冲散了几分。
“我们是无所畏惧的诺克萨斯军人，我们不畏生死!”
“这次行动，我们要快!”
“快到那群艾欧尼亚人反不过来!”
“伙计们，我们没有时间停留了，海妖之泪，我们没有时间去收集!”
“但是，伙计们，身体有缺的士兵们!”
洛曼斯趁着人群激动，扬起手臂高声喊话:“你们怕吗”
“不怕——”
“诺克萨斯!”
人群发出无脑的回话，因为他们的大脑被热血情绪填满，忘了收集海妖之泪根本不耗费时间。
海妖们通常会跟随者船只行进一段时间，它们挺喜欢船上人类聚集在一起时散发的热闹气息。
“满舵!出发!”
洛曼斯大手一挥，挺拔的身姿配上肃穆的表情，彻底对这群伤残老兵完成了洗脑，踏上了对艾欧尼亚的入侵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