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从桌子下拿出一把扔给李起，李起点头，上保险把枪放在西装口袋中，左手放在里面，拉开门走出去。院子外，快递员抬头一看问：“是不是穆平家？”

“对。”李起靠近。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快递员，脸上有些疙瘩，皮肤略黑。

“收快递。”快递员拿出一个小盒子。

李起接过盒子，被封了严实。他把盒子放在地上，然后签字。

快递员奇怪问：“就放在地上？”

“不关你事。”李起把签字撕下递给快递员。

快递员笑下摇头，上了电动自行车离开。李起缓缓退入客厅。李起把枪放在桌子上。大老板拿起叹口气：“应该是冲我来的。”

李起并不否认这点，穆梓干多大事才能让这么专业的狙击手出现。

“年轻时候仇家之多，你是无法想像的。为国效力，什么事我都干过。”大老板道：“不过，看来对方并不想我这么好死。”

李起也不否认这点，把目标放在穆梓身上，这表明是私人恩怨。目的就是让大老板失去唯一的女儿痛苦。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死还可怕，这是唯一能摧毁大老板精神意志的手段。有位将军说过，作为一名军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胜利前的黎明倒在最后一颗子弹下。象大老板这样的人，活的要尊严，死也要死的尊严。李起知道大老板有个遗嘱，一旦自己成为植物人，或者自己无法做主的情况下，要求医院不要延续自己的生命。

“我得把穆梓送走。”大老板道：“送到国外去。我又担心穆梓一个人很难生活在异国他乡。”

“穆梓知道吗？”

“不管知道不知道，必须走。”大老板道：“最好今天晚上就走。”

李起惊讶：“这么急？”

“李起，你是走黑色世界的人，但是对间谍这行不太理解。比如我，做事情本着舍身取义的态度去做每一件事情。没支援、没后援、没退路。就算死了，连个名分也没有。如同你从来没有出生过一样。特别是冷战时期，间谍特工的黄金时间，有些人功成名就，有些人一杯黄土。那时候人最大优点就是意志坚定，无惧死亡。对方既然已经找上我，就算是晚上转移穆梓，也不是没有被袭击的可能。”

警笛呼啸的声音传来，大老板拨电话道：“院子门口有个盒子，不排除是危险品，先验证。”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中年人带了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年轻人李起认识。就是当初听海安保公司为了抓捕自己，租借来的那个光头高手。再看那个中年人，相信他的级别和档次不是蓝河和欧阳剑兰目前所能比拟的。

“首长，是u盘。”中年人把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看了李起一眼，大老板摇头表示没关系。中年人道：“子弹挖出来了，应该是awp型号枪械。”

“绿枪还是黑枪？”大老板问。所谓绿枪，是专用军队的awp系列的超音速弹，黑枪是专供警用的。

“从撞击来看，应该是绿枪。”中年人问李起：“当时距离多远？”

“我没有看见狙击手，但猜测只有一个高点狙击位，适合进攻也适合撤退。从那位置来看，应该在一千三百米左右。”awp绿枪，出产要求，六百米必须100%命中。使用高精度精确瞄准镜，一千两百米最少要求90%命中率。由于子弹快，六百米内几乎可以无视四级以内的风速。

“首长，看来对方不仅专业，而且还很玩命。绿枪awp售价不菲，还必须熟悉听海情况，你家人情况。我们在城外唯一一处红绿灯发现了控制器。看来对方原先的目的就在制造红灯，在红绿灯点狙击。那位置距离山峦也是一千三百米左右。警方抓捕晁盖给他提供了直接狙击的机会。我们已经配备了两架武直，一旦发现目标，可以很快消灭。”

大老板闭目沉思许久道：“看u盘。”

李起把u盘插进电脑，点击，是一个视频文件。播放文件。是一家医院的一个病房。画面有点年头了。一个白人中年人身边布满了医疗设备。看得出来他已经时日不多。中年人用全身力气坐起来，推开帮忙的护士。拿掉氧气罩，深呼吸后用很熟练中文道：“穆平，我原来很佩服你，我甚至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你不应该杀死我的妻子，你牵涉到无辜的人，仇恨将延续到下一代。我们之间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

录像结束，大老板冷笑：“死了还要折腾。”

中年人问：“首长，这是……”

“白色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