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利好消息的影响之下,一个个商行,趁着日益高涨的股价,纷纷日推出了自己扩产和新建作坊的计划。
如此,交易所里人们似打了鸡血一般,个个激动的厉害。
……
王不仕眼里布满了血丝。
事实上,早在陛下召欧阳志入京之前,他就嗅到了风声,此次增长,他可谓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这半年多来,他一直都在琢磨着一件事。
为何刘文善出海,为何同去的人,乃是王细作,是这么个佛朗机人,为何刘瑾也跟着去了,又为何,大量四洋商行的船只,带走了数不清的郁金香。
他不明白。
可是他明白一件事,方继藩那家伙,向来诡计多端,他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
而且此次出动的,乃是他的得意门生。
为此,王不仕买了许多郁金香放在家里,他不断的研究和观察着郁金香的特性。
王细作是佛朗机人,这可能和佛朗机有关。
在大明,有一批佛朗机的俘虏,王不仕也和他们接触,他拿出郁金香,不断的盘问这些佛朗机人……
在一次次的分析……之后……
时间已过去了太久,而这时……一个规模宏大的‘阴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的拼图。
难道……
王不仕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真是如此。
他还是有些拿不准。
事实上,四洋商行的股价很诡异。
因为它涉及到的乃是海中的交易,因而在此轮的增长之中,它的价格,一直泛泛,相比于某些股票价格的暴涨,它实是不值一提。
以至于不少拥有四洋商行股票之人,纷纷转卖四洋商行的股票,去购置最新的热门,这四洋商行,价格竟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王不仕坐在自己的公房里,他脸色变幻不定。
郁金香……可以做到吗?
又或者是,刘文善是否可以完成这个自己推测出来的计划。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他不断的猜测,脑海里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天色不早,有书吏进来“王公,该下值了。”
“噢。”王不仕恍然,抬头,面上若有所思,他起身,戴上了墨镜,这最新款的墨镜,更拉风,镀金的镜框,而玻璃,乃是最好的匠人,精心磨制,造型也是时下最时尚的,配上他这大金链子,使他的气质,格外的鹤立鸡群。
书吏羡慕的看着王不仕“王公,最近,想来您又赚了不少吧。”
“是啊,是赚了一些。”王不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口道。
书吏又倒吸一口凉气。
赚……了一些……
这一些对于寻常人而言,可能还真是两银子,可若是这个计量单位从王不仕口里说出来,那可能就是数百万两纹银了吧。
书吏差点要跪了,恨不得将王不仕一声爷爷,爷爷带小人发财啊。
最近交易市场火爆,以至于连书吏这般的人,也忍不住手痒,去买了一些。
书吏鼓起勇气“王公,您说……现在买什么好?”
他一面说,一面显得不自信。
毕竟,王学士和自己的地位悬殊,自己实在没有资格去问的。
王不仕却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好在他戴上了墨镜,遮盖了他的心不在焉,在书吏看来,依旧是格外的霸气威武。
王不仕下意识的道“四洋商行。”
什么……
四洋商行……
书吏脸色一变,一副震惊的模样。
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交易市场中的咸鱼,一两年没翻过身,别人涨了它不动,别人不涨它就跌的那个……
卧槽……
虽然心里震撼。
可是……这书吏二话不说,立即恨不得掏出纸和笔来,将这四个字,赶紧记下。
管它是不是咸鱼呢,买了再说。
王学士推荐的,准不会错的。
合该我发财。
可此时,王不仕却已是扶了扶镜框,徐徐而去了。
他虽完成了这个拼图,在耗费了无数的心思之后,凭着他对市场和投资的理解,已经知悉了方继藩和刘文善的计划,可是……他依旧还在天人交战。
应该相信刘文善吗?
他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