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儿?周晗?!”曾伊柳眉倒竖,着急地抓着陆逊的大手,惶恐道,“伯言哥哥,你是说周晗在郭嘉手上?她不是一直在建业读书的吗?!”
“啊?晗小姐她?……”陆琳和沈浪脸色狂变,惊惧地张大了嘴巴,他们几人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和周晗私交甚笃,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江东大都督的亲妹妹会孤身一人跑到了战火纷飞的宛城,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周晗竟然沦落到了鬼才郭嘉的手里!
这样的噩耗对于他们来说,无啻于晴天霹雳。
陆逊若有所思地瞅了瞅诸人,沉吟了片刻,沉重地点头道:“不错……周晗确实已经失手被擒了……你们虽然和她自幼一起长大,却不明白她隐藏在柔弱外表下刚强坚毅的内心……她绝对不是平凡的弱女子,而是拥有着和周都督一样顽强性格的勇敢战士……”
“胡闹!太胡闹了!周晗她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宛城,那可是曹操数十万军队现如今的大本营啊,她一个女人,就算能耐再大,还能闹到天上去?真想不通她干嘛要去宛城!”
曾伊涨红了小脸,胸口惊人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喷着热气,有道是关心则乱,她视周晗为手足情深的妹妹,一想到她深陷囫囵之地,早已急得方寸大乱,两道细眉紧紧地锁着,右手拖着下巴,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情。
“唉!”
陆琳和沈浪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只能焦虑地干跺脚,把身旁的曾伊弄得更加心烦意乱。
陆逊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他为人心细如发,思虑周全,知道坏事临头,后悔已是无用,唉声叹气是懦夫的行为,只能沉着冷静地想尽一切办法,方能妥善应对,力挽狂澜。
“周晗,她一定是为了大都督……”
良久,陆逊眸露星光,奕奕有神,用力地拍了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对了!医圣张仲景!原来如此……”
陆逊一声大吼,吓得曾伊等人浑身一震,愣愣地凝视着他,充满了茫然不解的表情。
“陆琳!你可还记得去年在南郡俘获的一个神秘勇士,好像叫做……于大炮的?”陆逊面沉如水,冰冷的眸光中掠过一丝无情与森然,这是他极其认真时才有的样子,干练、魄力、庄严,令人望而生畏。
陆琳凝眉想了想,恭敬地抱拳道:“回司长的话,确实有此人!当时这名武将身中数十刀,二十多处箭伤和大大小小的伤势,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过人,早已经一命呜呼。此人现如今关押在柴桑的军部大牢,没有吴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理。”
“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鬼才大人郭嘉麾下的爱将了……这样,你现在立刻拿着我的令牌,火速去军部大牢提出此人,我要拿他去换晗儿的命。”陆逊压低了声音,眼泛幽光,将腰傍一块银制的精美令牌迅速地抛给了陆琳。
陆琳怔了怔,挠了挠头,小声地嗫嚅道:“兄长……没有吴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理……我怕……”
“混账!”
陆逊厉声怒吼,狠狠地抓着陆琳脖子上的衣领,寒声道:“事情紧急,哪还顾得了那些繁缛礼节?!区区一个犯人,我身为监察司司长,自可全权做主!要是等吴侯下了命令,晗儿估计都没了!去!快去!出了什么事,我都一力担着!”
“是……是……”
陆琳吓得面色一紧,点了点头,飞快地向外奔去。他还从没见陆逊发过这么大的火,想了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刚才自己懦弱的表现感到非常后悔。
“沈浪,那个叫大辫子的女人,你也给我好生看管,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池。此人尤为关键,我们需要密切掌握。”
陆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手负于背后,祈长的身姿无不闪烁着震撼人心的美感,高大的肩膀如山岳般持重,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强烈的依赖感。
“喏,属下明白!”
沈浪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轻声附耳道,“司长,大辫子这个女人看着风情万种、风骚入骨,其实性格非常倔强。无论我们使用了多么残忍的手段,她都闭口不说,顽固得很……您看,我们是不是该采取些非常措施……”
“非常措施?比如?”陆逊抬了抬眉梢,面上一片冷峻。
“火毒插针之刑、刖刑、黥面之刑、虿盆之刑?”沈浪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生怕不远处的曾伊听见。曾伊心地善良,最讨厌的就是屈打成招或者残忍冷血、毫无人性的竣法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