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日。
梧州境内,苍梧县。
秦寒和完颜章两人站在城头上,完颜章问:“皇上那边如何了?”
秦寒眼睛盯着远方的山脉,道:“探子定然已经将信报传给你了,你又何必试探于我?”
完颜章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假意投元,还斩杀皇上信差,你不会真的想抱着陷我于不义的心思吧?我完颜章虽是元朝降将,现在又是宋朝降将,但我绝对不会再投元。若是你敢诓我,我必杀你,再自裁以向皇上谢罪!”
“呵!”
秦寒轻笑,“若是我想投元,你觉得皇上还能够活到现在么?”
说着,他的袖中竟是突然出现剑光,然后有短剑呼啸而出,横在完颜章的脖颈上。
完颜章微微怔住,“没想到你军法无双,竟然还拥有这般身手。那你到底是何打算?”
秦寒将剑收起,负手道:“你且先去梧州城中和那骨格力多多来往来往,我听闻那骨格力好酒好色,你投其所好,先取得他的信任。然后等时机到,你再请他来这苍梧县饮酒,无论如何,咱们先得把这个眼线给拔掉。”
“拔掉?”
完颜章偏头看向秦寒,“你是要杀骨格力?”
见秦寒不答,他又道:“纵是我们灭掉梧州守军又能如何?还不如前往平南县,我们助皇上守城,意义更大。”
秦寒摇头,眼睛始终盯着远方山脉,“我要对付的,不是区区的梧州守军啊……”
“那你到底要对付的是谁?”完颜章已是满脸不耐。
但秦寒却是又不说话了。
完颜章愤愤甩袖,“我且先信你,去会会那个骨格力。”
不多时后,完颜章领着数十亲兵离开苍梧县,往梧州城而去。
秦寒仍是立在城头,看着他远去,喃喃道:“我要为宋朝解决后顾之忧啊……”
过数天。
阿里海牙率着大军亲至平旦驿。
平旦驿大门内被轰天雷炸出的大坑已经悉数被填补平整,但空中,好似仍有着淡淡的火药味。
“哼!”
阿里海牙从正门过时,满脸愠色。平旦驿被宋军袭击的事情早已有信差传报到他那里。
还未正式开战就被宋军欺负上门来,这当然让他不高兴。
再有之前琼州、镡津县、平南县的事,更是让得阿里海牙心中好似有个轰天雷,时刻都要爆炸。
营门旁跪在地上的前锋军副统帅低着头颅,连看也不敢看阿里海牙。他好不容易从轰天雷下活过命,却也担心触到阿里海牙眉头,被他斩首以泄心气。
还好的是,阿里海牙连看也未看他,只是率着众将径直往平旦驿内驰去。
这前锋骑兵副统帅也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然而,刚到营帐里,阿里海牙坐到正中位置,就拍案道:“平旦驿之事到
底是怎么回事?”
副统帅见他好似要吃人的样子,刚走进营帐就被吓得跪倒在地,道:“元帅,末将、末将也不知那宋军用的什么妖法,只是跑出些瓷罐,竟然就让得天崩地裂。我军、我军实在是无法招架,才被那宋军……”见阿里海牙越来越怒,他连忙俯首,“请元帅处置!”
阿里海牙胸膛剧烈起伏着,若不是众将在侧,他甚至有将面前书案都掀翻的冲动。
“又是妖法,又是瓷罐!”
他咬牙切齿地哼着。从朝廷那边,他也听说到碙州之败好像就是因为宋军用的什么瓷罐。
副统帅见阿里海牙没有处罚他的意思,连忙向帐外挥手,“将那瓷罐呈上来!”
有个士卒小心翼翼地捧着颗轰天雷往营帐里跑来。
这颗轰天雷,却是有被箭矢射死的侍卫马军包囊中留下的,被元军给搜了出来。
士卒将轰天雷放到阿里海牙面前书案上,脸上仍有惧色。他真担心这玩意儿会突然爆炸开来。
阿里海牙面色也是有些凝重,想去碰,却又不敢碰,道:“宋军那能爆炸的东西,就是这个?”
副统帅答道:“正是。”
阿里海牙忍着心中的害怕,终究轻轻将轰天雷拿到手中,“这小小的玩意,怎会有那般大的威力?”
他左手向着轰天雷的引线触碰过去。
这直吓得那副统帅变色,喊道:“元帅不可!”
阿里海牙疑惑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