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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你是有病(二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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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是了。

这样才能解释将军自与她相撞之后,种种不同寻常、有悖于平日他习惯的行为了。

虽然这样说很冒犯、也很以下犯上,可他们将军是一个拥有绝对领域的守洁之人,无论男女,就没一个人是能够近他身的。

但现在,主动送披风、主动触碰别人、主动抱人……这些主动词,他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够用在他们将军身上的。

这些事情如果回头告诉王泽邦,估计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

宇文晟抱着郑曲尺在夜间寒凉的石板路上走着,他面具之下神情难辨,声音却很是轻淡温软,像极了一个体贴入微的正派夫君。

“现在可以说了?”

“柳风眠,没人,我这一身是我自己给弄的。”

自己?

宇文晟不太信,她衣衫不整,还潜夜奔跑,她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

“怎么弄的?”

“我之前身上全是灰渣就想拿水洗洗,哪曾想这么晚了还有人过来,于是我就慌不择路冲了出来,没曾想会遇到你。”

在见,不,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见到他的脸,只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但光听到他的声音,她之前在漆黑夜里独自一人的慌张与害怕,就好像都被抚平了。

只是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还能够抱起她。

宇文晟记起她之前曾说过,会在福县找工作赚钱,难道她的工作就是在作坊内帮工?

再回想起她先前一身打扮,虽没瞧仔细,但绝非女装,所以她这是穿了男装在作坊帮工,然后在清洗打理自己时,被人发现才来不及穿衣,慌忙逃跑。

宇文晟通过她三言两语的讲述,就大致分析出她身上发生的情况。

“你眼睛不好,刚才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郑曲尺不解。

她没有扎好的一缕头发滑落,拂过他的手背,他屈起手指卷了卷,漫不经心道:“我不瞎。”

这真是当头投了一枚炸弹下来。

郑曲尺一下挺直身子。

没瞎?!

“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这么说,他还是看得到一点东西的对吗?

就跟高度近视一样,也或者是因为畏光,必须蒙上一层纱来遮挡?

“我眼睛无碍,就算不靠眼睛辨别,我也能认出你来。”

凭他的武功,在她撞入他怀中之前就能够解决掉她,但当时空气之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这股体香曾伴随他彻夜长眠,所以他才任由她扑过来。

听他这么说,郑曲尺有些别扭,以为这人在话浪漫情话呢。

她脑子一抽,就问出:“你不是去出任务了吗?”

宇文晟反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郑曲尺你傻啊,问这话岂不摆明就是在告诉他,你知道他是谁了,还偷偷跑去打探他的下落。

“呃……其实是我猜的。”

果然,宇文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糊弄的:“你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做什么的吧?”

“是吗?”她打哈哈,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柳风眠,还好那一天你没在——”

“哪一天?”

什么叫话题终结者,这就是。

她这嘴好像说什么都会踩雷。

“柳风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她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保险的问话。

他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再之后就带你回家。”

回家?

不行,她还得回鬼羧岭呢。

“柳风眠,我还有事要做,还不能回家。”

因为着急,她趁着他不注意就一把扯开了披风,想跟他面对面交谈,表明决心。

而宇文晟也反应极快,他当即伸手摘下脸上面具藏于身后,却来不及蒙上眼纱,也好在今日行事以便服着身,夜色皑皑,薄月淡描,应当也瞧不仔细他这一身矜贵衣袍。

因此,这也是第一次,郑曲尺完完整整看到他的容貌。

当他没蒙眼纱的时候,容色竟然在原来的基础上还能再提升几个档次。

这就跟一个儒雅斯文的帅哥,忽然摘掉了眼镜,露出那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直接是从帅哥变身为全民偶像的程度。

她发誓她真不是色女,可是也没人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啊,尤其这个人还是她赌咒发誓才争取回来的夫婿。

她此时此刻,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受:“柳风眠,你长得真好看。”

她发自内心的赞叹后,又觉得干巴巴的不够具体说明,于是又加了一句。

“尤其是眼角两颗朱砂痣,特别好看。”

原谅理科生的贫瘠形容词吧,哪怕她觉得各种美好词汇都适合堆砌在这张脸上,可偏偏她一张嘴,就只能靠一句“好看”来概括所有。

宇文晟闭上了眼睛,玉魄冰肌,他斜过脸,红唇弯起:“这不是朱砂痣,而是叫凤凰泪。”

“凤凰泪是什么?”郑曲尺没听过。

宇文晟睫尾如蝶翼微垂,那处缀着猩红欲滴的红痣,随他笑意加深,容色艳鸷:“是诅咒,是祸害,是妖孽。”

郑曲尺听完心口骤地一紧。

什么鬼?

不就长两颗痣吗?这么封建迷信可能行?

“才不是。”她不敢苟同:“它不是诅咒,也不是祸害。”

听到她这番幼稚的反驳,宇文晟缓缓睁开眼眸,视线投注于暗沉夜色之中:“你又懂什么?”

她对他的感知一向敏锐,她总觉得他此刻心情极度混乱压抑,就像逐渐被撑涨的气球,到了某个临界点就会爆开。

一时冲动,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两眼认真的告诉他:“这是一种遗传,就像你父母一方有,你就有,他们如果没有,但你有,那你这就色素痣,是由痣细胞所构成的一种疾病。”

或许别的人身负文艺细胞能够编个更动人的说法来,可她真没这种细胞,就她这种学土木工程的,当真就占了土跟木的属性,只懂以事实依据来服人。

宇文晟或许也是在等她能讲些什么不一样的话来听听,但他是真没想到,她神神叨叨了一堆不明用词后,最终的结论就是……他有病。

“你说,我这是病?”

这不假,她虽不是学医,但她曾经的医学室友跟她科普过这些小常识。

“对,虽然它是种病,可是它不痛不痒,而且不会影响到身体健康,你不信?我身上也有啊!”

说着,郑曲尺就豪迈地抡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位置的一颗小小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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