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楞了一下后笑着抱拳道:“汪员外凭地心急,现下扩建还是没影的事咧,将来再说成不?”
汪境闻言不由笑了起来:“汪某确是心急了,哈哈!你们先谈,你们先谈!”
李冲向着张全抱拳施礼后开口道:“张员外,我家开设糖寮已有五载,家中现有蔗田十亩、榨汁车粒一座、犍牛一头、熬煮蔗汁大锅数口,每月出产蔗糖十余石乌糖、一两石白糖、冰糖。我家爹爹与小弟制糖技艺出众,我家白糖、冰糖出糖数都比别家略高一些,张员外可以遣人查访便知。我兄弟二人想建一座大型糖坊,预计要买犍牛三十头左右,雇工二十人,需从贵号借贷一千两银子,到底如何,还请张员外如实告知!”
听完李冲的叙述,张全暗自思量起来。
他知道总号不欲以放贷盈利为目的的指示,虽不明其间的意图,但不妨碍他会根据指示做出相应的判断。
李家制糖年月虽然并不久远,但自家有十亩蔗田,这可以用作抵押;手头银钱宽裕后会,他家自会收储镇上农户种植的甘蔗,原料一项已是不愁;再加上从适才汪境急于包销李家蔗糖的举动来看,这说明李家制糖技艺应是不错,何况其借贷数额并不多,这单出借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张全打定了主意。他对着李冲开口道:“从李小哥适才所讲中,鄙人觉着应无问题;这样吧,李小哥回去将田契、糖寮地契取来,用作抵押之物,由鄙号暂为保管,待还贷之日再行返还。取来之后,李小哥与鄙号签下借贷字据后,第二日鄙号自会将现银奉上,月息一成为计,李小哥觉着如何?”
李冲与理性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李冲道:“现下正是制糖关键时节,小人全家都在糖寮内无法抽身,扩建之事需待清明前后方可进行。张员外所言我家自是全部应下,只需到时立字据便可!张员外觉着是否合适?”
张全笑着点头道:“合适合适,鄙人亦是对此有所知详,李小哥家糖寮现下若是短缺采买之现银,一百两之内鄙号自会借贷与你,月息亦是一成!”
在张全眼里,蚊子再小也是肉,既然一千两银子的大头还要几个月后,那小额的借贷利息也算是一笔收益。自己被委派到此地,到现在还没给商行带来利润,心下总是有点不安,不管数额大小,先开张做成第一笔生意也成。
李家前些时日虽然售卖了一些蔗糖,但各种花销采买都需用银钱,尤其是制糖旺季,需要收储大量的甘蔗。而蔗糖得屯够一定数量后才会被行商买走,所以现在确实急需用钱。
听到张全的话后,李冲喜道:“张员外所讲当真?一百两借贷可需抵押之物?何时能拿到银钱?”
“不需抵押,银子只需立下字据便可拿走!李小哥若是急需,咱们现在就可办理!”张全笑着回道。
对于一家票号来讲,一百两也不是多大的数额,再加上李家是本地农户,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
李冲急忙点头答应,立于一旁的李三赶紧跑去拿笔墨纸张。
汪境眼见李家短短一会儿便谈成借贷一事,心里又急了起来。
他冲着张全道:“张掌柜,汪某可否让李家作为具保之人?”
“当然可以,只需汪员外再找同等四家,鄙号自会即刻将现银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