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从容,并不是被迫,上的那辆车我也追查了,是被窃车辆,后来他们肯定换车了,所以这条线咱们追不上。只能从咱们内部来查,他走肯定有原因,这个原因目前还不知道,但是至少内部会有异常,我就查看了最近所有人的出勤包括生活习惯的改变,发现了这个人。”
“医疗室小赵,他一个医生,有什么可疑的?”
“以前他的活动范围从来没有到过车库,因为他也不怎么出组,即便是赶上休假出去,也是直接在门口上车就走了,季修走之前的三天,他去了一次车库。那个位置停的那辆车,是咱组里后勤采购的车,每隔两天出去一次,他去的那一天正好第二天早上车要出去。”
“所以是他把什么东西放在那车上让人带出去了?”
“现在还不确定采购有没有牵涉其中,小赵就可以确定了。”
“那还等什么?把他弄来审啊。”
“双管齐下吧,你先找个借口把他支出去,我去他办公室和宿舍搜一搜,然后再审他。”
两个人商议定了,各自行动,王优美通过监控观察到小赵正在办公室,叶肖瑾就先去他的宿舍看看,等他走了再去办公室。宿舍里很乱,他似乎没有医学生惯有的爱干净的习惯,垃圾桶里垃圾都满出来了也没见收拾。
叶肖瑾查看了他的电脑,没有发现和可疑人员的邮件来往,这个要想往深了查还需要技术人员的辅助,他没再耽搁时间,快速得翻了一下他的宿舍,没发现什么东西,正好王优美的信息传过来,小赵已经被她叫去了练功房。
王优美谎称自己锻炼的时候拉伤,让小赵去功房找她,叶肖瑾没有耽搁时间,在他办公室里还是有些发现的。
行动组的组员每半年都会体检一次,在外驻扎的人自行去当地医院体检,只向组里出具正式的体检报告即可,长期住在组里的就是在医务室了。叶肖瑾发现他有保存组员血样的习惯,冷藏室里有所有人的血样,每根试管上都写了名字,其他人的试管里血量都是满的,而季修的试管里却少了一截。
叶肖瑾把季修的那管血取出来攥在手里,好像冰凉的试管也能带给他一丝暖意似的。又仔细翻找了其他地方,再没有别的发现,叶肖瑾也怕王优美独自对上小赵,漏了陷出意外,没有再过多停留就赶快回去了。
叶肖瑾一去就把小赵按在了地上,用王优美事先藏在功房的手铐铐住了,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没把他往专门审讯用的房间带,直接带去了季修的办公室,他办公室隔音效果最好。
“赵一德,你挺本事的,真没想到是你,都到这地步了,我也不废话了,就听你说吧。”赵一德被拷在椅子上,叶肖瑾把他从功房一路拎着过来,早就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现下王优美问他话,他也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得抽冷气。
叶肖瑾从季修抽屉里翻出一包烟,他俩平时都不怎么抽烟,留着烟也就是为了应酬,现在他却觉得迫切得需要一根烟来平复一下自己即将的血液。他站在窗口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又猛得转身快速得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
他把那个小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倒在赵一德面前,又拿出季修的那管血放在桌子上,“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咱们行动组审讯专用刑具?也是新时代了,这些东西的确不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有时间,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优美,拿个毛巾来,别一会儿喊得满大院都听得见,怪丢人的。”
王优美没见过这样的叶肖瑾,虽然她也在组里配合过几次叶肖瑾出任务,也在监控或者视频里见过他杀人或者别的,但那时的他做完任务就会脱离那个状态,变成有血有肉、会笑会怒的正常人。可现在,王优美觉得叶肖瑾像是个浑身浴血的阎罗,一旦赵一德嘴硬不说,她毫不怀疑叶肖瑾会没有任何迟疑得把这些刑具用在他身上。
赵一德本来就是个医生,虽然在行动组待了好几年,可也只是做他专业相关的工作,并没有受过其他特工训练,当下早就吓破了胆子,又看到叶肖瑾连那管血都翻出来了,便知事情已经暴露。
赵一德心内悔恨的不得了,他只是休假的时候欠了些赌债,本打算靠着行动组不菲的津贴慢慢还了就是了,可没想到这赌债是个利滚利的无底洞,他有心要找同事求助,可他从小就是个好学生,眼高于顶,为人处世一贯骄傲,在组里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再加上行动组明文规定不可涉赌、涉黄、涉毒。
他原想着不过是半管血,也不能对季修造成什么人身伤害,就依着对方的法子给放在行动组日常采购的车里,只是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就被发现了,看这个样子,他好像捅是了好大的篓子。
“我真的只是给了他们半管血,他们说不会做什么的。”赵一德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现在说话已经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