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听着这声音觉得十分熟悉,顿时心中又惊又喜。
她一回头,果然就看见景宁县主高高兴兴的奔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绣嫁妆!你的婚期可是就在半个月之后了!”莫卿卿心里虽然欢喜,可是还是忍不住埋怨景宁县主。
景宁的脸颊难得迅速的一红,低着头嗫嚅着说道:“我这不是想要看看你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她就赌气似的摔了手背过脸去。
莫卿卿见她恼了,连忙拉了她的手说道:“好妹妹,是姐姐口不择言了,你可不要恼了我!否则只怕我也是要嫁不出去了。”
景宁县主见莫卿卿服软,也噗嗤一声笑:“何曾见过姐姐这副模样?我也不好生气了。”
两个人亲热的手拉着手走到一边,却是并不理睬从西面八方射来的各种饱含深意的目光。
“恭喜姐姐了!终于和安然哥哥心想事成!”景宁县主张口还是满是恭喜。
莫卿卿抿着嘴一笑。这些天听了这么多祝福,似乎只有这么一句才是发自内心的,自然也让她给予了最真诚的回应。
“说实话,我真的是很高兴的!这样的世道,能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已经是难得,这个人又偏偏是自己也喜欢的,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了。”莫卿卿当着景宁县主的面,真是难得的吐露心声。
景宁的内心是羡慕的,也是期待的。
她多么希望她的婚姻也可以如同莫卿卿说的那般美好。她也想要这般自信的说,她和她的夫君是互相喜欢的。
然而如今,她只能保证自己是喜欢对方的,可是对于对方的心情,她还是没有办法确定的。
尽管带着一些遗憾,她还是决定满怀希望的踏入这一段婚姻。
莫卿卿自然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话里有话。
景宁县主的婚期距今不过是半个月而已,此时此刻不反悔,已经是没有再后悔的机会了。
事到如今,莫卿卿还是没法忘记景宁前世那凄惨无比的下场。
然而,她看见了景宁那充满希望的目光,知道自己这些话也不会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
罢了,今日之后她也再不会提起此事了。
她的人生还要她自己去选择才好!
即便是悲惨的结局又如何?只要恣意的过这一回就不算白活!
她毕竟是外人,没有资格去替她做决定!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是换上一个笑脸,岔开话题:“对了,就你那绣工,你的嫁衣……”
景宁被她说的脸又是一红,她挠了挠自己的头,一点也不像是一位大家闺秀,反而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姐姐,你又何苦笑我?实话告诉你……”景宁县主一脸心虚的压低了声音:“我娘早就给我找了绣娘,帮着我把嫁衣绣好了!否则我只怕是三年也弄不好!”
莫卿卿捂着嘴偷笑,突然觉得这恐怕是两个人成亲之前最后一次这般肆无忌惮的说笑了。
下次相见,是不是就变成太子妃和安平侯世子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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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迎春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坐在不远处和景宁县主谈笑晏晏的莫卿卿,心中的怒气却是不断的升腾。
“妹妹,这位就是那个?抢了谢世子的那位?瞧着也不怎么样啊?对了,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赵迎蕊用肩膀碰了碰浑身发紧的赵迎春,话语之中都是挑拨之意。
她的父亲本是长子,可是因为二叔取了马氏,结果一路高升,反倒后来者居上,成了这个家里的主事者。
尽管名义上是她们大房掌管家务,可是实际上府里的下人根本都是在看二房的眼色行事。
赵迎蕊平时捧着赵迎春,也不过是因为想要攀着长公主这条大船,将来好为自己谈一门上好的亲事。
当时听说安平侯府想要和赵府结亲的时候,赵迎蕊还曾经做过几天美梦——然而结果果然就是人家越过她这位没定亲的大姑娘直接给赵迎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