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随着纪妃来到徐太妃的黛漪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海棠细细分辨了一下,心里就有了点数。
徐太妃半躺在床上,脸色透青,大概是刚吃了药,嘴里还发苦,含了蜜饯在嘴里,看见她们进来,光点头,也不说话。
海棠仔细辨了辨徐太妃的脸色,却不禁皱起了眉。
“太妃,这是程煜将军家的嫡姑娘程海棠,她进宫来请安,得知您病了,诚心诚意要过来探望您,我就带她过来了。”纪妃笑着解释道。
海棠笑着上前给太妃请安。太妃不说话,伸出手来,本是虚扶一下,却被海棠接过来握住:“太妃当心,您的烧还没退呢。”她说着,便慢慢将太妃的手放回被子里。
退回纪妃娘娘身边时,她朝纪妃轻轻点了点头。
纪妃见她脸色从容,笑容里满是自信,便心一横,对徐太妃说道:“太妃娘娘,海棠姑娘从小习得几分医术,她曾给左都御史家的孙老夫人瞧好过病,这次东郊疫病,樘儿说,也是海棠姑娘的功劳。既然人已经来了,要不就让她瞧瞧?”
徐太妃抬头又看了看海棠,见她身态从容稳重,神情不卑不亢,就是太年轻了些。不过自己这病久治不愈,连日发烧,人也越来越虚弱,听她说说也无妨。
太妃便示意要吐出那颗蜜饯,对旁边的女官说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学个医术也不容易,她给我瞧病,你们可不许吓唬她。”
海棠知是太妃允了,便又对纪妃、太妃分别福了福身,说道:“太妃娘娘是不是数月以来,都觉得自己体内燥热,非吃些冰冷之物才能舒心?到了十日前,燥热越发明显,吃了寒凉之药,仍不能缓解。三日前您开始浑身发热,低烧不止。”
徐太妃和墨书、知画一听海棠讲得如此详细,又句句对症,仿佛她一直在身边看着一般,全都惊诧不已。
海棠看她们露出的神情,便肯定的说:“太妃娘娘,您这是寒症!”
“不可能!娘娘明明已经发烧,太医说内热于表,怎么会是寒症?”旁边的女官墨书说道。
“请问娘娘,”海棠也不解释,微笑着继续说道:“春夏之交,您是否曾经得过一次伤寒感冒?”
太妃娘娘一惊,果真如此!当时感冒几天就好了,也没宣太医。这事除了身边墨书、知画,也没人知道。
这下旁边的墨书和知画真愣住了,难道几个月前的病,这姑娘也能瞧得出来?还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