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和忙道:“这个以往病例来看,就算是起身说话、走路正常,都可能不治,且非一两例!现在都还捏着把汗呢!你若是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我们也会有判断的,不用害怕。”
听着刘院使这么说,景瑜才放心的道:“我就是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额娘带我去山中采药,遇到一些叫做”芨芨草”的草药,她采了些带回去,说是可以治疗天花,但是却对一部分人有奇效。那些日子,我知道额娘确实是治好了不少农人的天花病,只是不知道对太后是不是起作用呢。”
刘院使大惊,面带喜色,道:“我倒是听闻过,但是偏方太多了,一直没机会一一得到确切的实诊经验,你母亲是医药世家,既然用它治疗过,定然有效!只是,你知这草药哪里有?药引子是什么?”
“深山中,我倒是能找到地方,至于这药引子......”景瑜迟疑。
刘院使很期盼,希望不会是天山的雪莲水或者是苗疆的巫蛊虫之类这样既遥远或者稀奇的类种。
“蟾蜍包的汁水。”景瑜道:“说是能够以毒攻毒。”
刘院使拉了拉嘴角,不自然浮上丝好恶心的表情,还是道:“这个嘛......好找,我让他们去弄。”
景瑜摇摇头,道:“只能用银针刺开最表层,取后脊左侧偏后一指之处的一滴。”她道:“这个还是等我一并带来吧。”
刘院使即抱拳道:“那便有劳景姑娘了。”
之后,又愁眉不展,道:“我该派几个亲信与你同去,然而我手上都是太医,若找得力的侍卫护送你前去,那么此事,恐怕就会泄露出去。”
景瑜道:“没关系,我有可信的人。”
刘院使又不太放心,道:“何人?景姑娘可否透漏一二,我也好放心,哦不,替你参考一下啊。”
毕竟这个小女孩,万一轻信了旁人,到时闹出什么变数,把太后的病情捅罗出去,那可就麻烦了,他开始有些后怕,不知道告诉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对是错。又道:“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你我脑袋不保。”
景瑜点点头,道:“刘院使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还希望太后快快好起来,替我额娘的死做主呢!”
“哦?你额娘?”刘院使不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以后再说。”景瑜道:“那人从前跟着我祖父,也是乌雅家的世交,江恒侍卫。”
“江侍卫......”此人刘院使熟知,至于这丫头的祖父,更不用说,也是因为替太后办事而下的大狱,既然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担心,于是应允,道:“你们快去快回,不得耽搁,我们明日启程去往南苑,你们回来之后直接去南苑便可。”
景瑜没想到来这一趟,还真的来着了,接了个活计回去。
不过,如果真的能靠额娘救济百姓的芨芨草来治好太后的病,后面一系列问题可就都解决了!
想着,她便更加充满了动力,先去东华门借马。
隆科多抱肘看着这个深夜出现的小姑娘,心想这都过了戌正时候,她来干什么,不会是因为先前他废了一番周折,从柱子嘴里挖出了她母亲的死因,要来感谢他吧?
上次告诉她的时候,不是已经说了,是看着这事有蹊跷,纯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管了一管,不用如此放在心上吧?
他望着她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眸子,有点小小的可怜虫的模样呢,还真是有点惹人怜惜。
不过这要真是因为这件事,这丫头想要以身相许......
“我能再借你马一用吗?”景瑜实在是因为麻烦了他好几回,有些难以开口,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能相信之人,起码在宫里,也只有他是个能帮得上忙的了,于是可怜兮兮的道。
“可以。”隆科多慌的理理飘飞的思绪,故作无所谓的道。
一边给她扯马绳,一边暗自嘀咕,可着哪回来,都是借马来了,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合着爷我是你的看马倌呢。
“可以是可以,这回得谈条件了,你要用小爷的马,到时候可得答应帮爷一个大忙。”他脸上顿时憋上一丝坏笑,为自己的临时起意的睿智而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