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佐也是十分安然的道:“那就请大人说说,我这些普通的珠宝店来往账册,哪里有什么私下往来的记录?”
“大人不妨看看。”他道。
额参忙打开,却见里面竟全是普通的账目往来记录。
真是要让人发疯!他觉得头重脚轻,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捶捶额头,前后迅速翻找一遍,结果还是一样,这套黑账册,共有四本,除第一本里面的前几页记载有混淆视听的内容,其余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珠宝销售记录。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孝庄当然是相信额参的,相信额参就是相信她自己,因为当初,是她让额参去收集证据的。
额参没有把事情办好。
此时,她有点为额参惋惜,也有点过意不去,更是稍有悔意不该把这件事交给额参。
他虽正气有余,可毕竟不是能和这帮老狐狸斗法的人。
当初为的让他安心办事没有顾虑,一度为的保护他的小孙女,将她送到山东去,也是为的躲避这边险恶丛生的险境,还差点好心办了错事。
还好他这小孙女福大命大,否则欠额参的可要添上一笔大债。
孝庄是看明白了,卢佐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让他拿到的是假账册,本来说好指正的郎中们,许是被吴良辅又给拉拢了去。
证据出了问题,她和额参是心知肚明,但不能拿到桌面上说话。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即便太后,也无法凭空定他们的罪。
而此时,还必须得给他们个说法,治额参一个污蔑控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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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宇匆匆来到膳房,找到景瑜,问她那天拿账册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她好好想想。
景瑜回想,当时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最后差点被卢靖瑗抓住之外,一切都还顺利。
“对了,”她道:“本来原定是我自己进去暗室拿的,后来见到小厮之后,他早就已经拿到了,直接就给我了。”
杨宁宇问:“他怎么说?”
“他就是说,原本因为没有人接应,他出不去卢府,所以不敢拿,如今我混进了府去,他自然可以先行取到账册,然后给我,还省时间!”她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杨宁宇道:“老太爷下了大狱。”
“我祖父下了大狱!”景瑜惊讶的下巴颏掉到脖子上,道:“为什么?不是很顺利的吗?”
杨宁宇也想不清楚,照这样说小厮事先已经得信儿景瑜当天会混进府去,他事先将东西偷出来给她也没什么不对劲儿,只是东西怎么就是假的?
“那小厮长得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他又问道。
“个子不高,稍微有点弓背,瘦瘦弱弱的......对了,”她道:“那人鼻子右边有颗挺明显的黑痣!”
“换人了。”杨宁宇一听这特征和线人不是一样。
既然能对出令牌,可见是线人被逼问出了消息。
杨宁宇的预料没错,回去自家府上之后,管家递来一个外面的人送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是先前派往卢府的小厮也就是线人的人头!赫然血粼粼的在盒子里,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