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梁麽麽还是卫琳琅的作用,总之她们二人俨然穿一条裤子,好的不分你我。
常常不是卫琳琅来找她,就是她带着些上面撤下来没动过筷子的吃食打打包,悄悄的抄小道送去给卫琳琅。
说是专程送给卫琳琅送吃的,她才不是那么有闲功夫的人。
奉宸院的吃食是外膳房给单做,那边的膳食和寿膳房的可是差了不知几个档次。
晚上,那边常小聚喝酒,外膳房的下酒菜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再说,也没时间整日的供奉这些爷打酒场。
而寿膳房一日两餐,中午是药膳,称得上每天最重要的一餐。
到了晚膳,太后就用的早,更用的极少,很多菜品连动都不动,就会原封不动被撤下来。
梁麽麽钻这个空子,日日把早晚餐食,送去奉宸院给尹桑他们打牙祭。
这途中,绕个小弯儿,就能经过辛者库。于是也就隔三差五的,顺道去讨好讨好卫琳琅。
按说这些撤下来的东西,好的不好的,都要按照太后的指示,分给下面做苦力的奴婢。
但梁麽麽可没那么傻,太后只是吩咐一声,至于东西进了谁的肚子,哪有功夫管这些细枝末节?
这些还是梁麽麽说了算。
残羹剩余的,本该倒进泔水桶,梁麽麽大呼可惜:“这么好的东西,都是费了功夫做的,扔了可惜!”便叫人囫囵收拾了赏给宫俾。
至于没动过筷子还热乎着的那些,除了赏些平日里用得到的亲近宫女、麽麽讨个人情,好些的,就挑着捡着包走,不是填补了奉宸院,就是带去给卫琳琅。
“切!她倒是一点没浪费!”铃兰不屑的低声嘟囔道,“天子脚下,她也真敢这么胡来,就没有人管?”
“太后对下面的人向来宽容,像这样的小事,就算知道,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说白了都是自家办事的,给他们点好处,他们自然尽心。再说,这也都是些残羹剩余,谁会讨没趣儿去管这些?”景瑜道。
这天晚上,梁麽麽从奉宸院回来,刚好碰着正收拾了东西准备收工的景瑜。
她操着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不知景姑娘这么晚了还在忙着,真是眼里有活的人。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怕是祖父被打了还不知道呢!”
“祖父被打?”景瑜手中的盘子跌落地上,瞬间啪嗒一声清脆碎裂。
她望向梁麽麽,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回事?”
梁麽麽摇头晃脑着卖关子不说。
景瑜可等不及看她这副样子,转身往内膳房跑去。
此时已经入夜,宫里各处都已经开始落锁,处处静谧。拎着钥匙视察落锁的宫人,脚步声窸窸窣窣,清晰可闻。
飞快地步子在微弱昏暗的傍晚中,划破了宁静。
她喘着粗气,推开院门,见一切如快结收工时候一般的宁静。
只有几个宫女在进行收尾洒扫,并未有什么异常。
跑去问宫女,宫女答珍姑姑早回去了,总管最近时常外出,也没怎么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