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确定可行?”交给别人的事,总多少有点担心,难免谨慎起来,宛如问道。
“那丫头可不是个傻的!姐姐放心便是。”禧妃眨眨眼,给她吃了颗定心丸,道。
董鄂妃这才又贴近了禧妃耳语,轻轻的道:“这事儿其实也挺简单,我托父亲的门人去了广州口岸,把今年马来国供上的新产上好血燕窝全数买了下来......”
早知那膳房宫女有个母亲也在膳房,并且还是老太妃们御用的首席厨娘,要她们稳妥办事守口如瓶绝不是难事,便道:“我来安排就好。”
月瑶知道,此人与董鄂妃过往甚密,自从上次知道景瑜被打,追根溯源还是她们串通生事矛头直指皇后,每当她们再聚在一起,总感觉没安什么好心。
即便禧妃平时待她也还算可以,却远没今日这般客气,又是赐座又是温言软语的,满面春风。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不知道是又打什么注意呢。
果然,后面顺禧的话,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娘娘们的饮食需要遵守规制,我知道让你这么做是违反规矩,确实有点难为你,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贵妃娘娘近来身子一直不太舒服,反应又有些强烈,就想弄点合心意的,娘娘如今可是怀着龙胎呢,若有个差池,咱们也担罪不起不是?”禧妃哄劝道。
娘娘怀有龙嗣,这样的事岂不是重中之重?如果她开口向皇上要,莫说上好的血燕,就连天上的星星,估计皇上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但是如今为什么要拐着几个弯儿找到她这里来?
月瑶没敢直接应答,思考如何应对。
禧妃笑里埋着冰霜,眼中毫无商量余地,虽是与她商议,实则就是吩咐,她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要知道,前些日救景瑜的时候,慌忙中可是许了向的,一定会肝脑涂地的替她效力。
正犹豫着,禧妃果然揭起了老底,道:“你忘了前些日,你家旧主遇到麻烦,谁帮你解决的?你若不能替你家主子还有你自己,报了贵妃娘娘这份恩情,怕是往后再遇到什么事,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你。”
话里满带着威胁,仿佛在向她宣示,若是不从,拿下她们这等小宫女,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到时候就连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月瑶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作欣然应允态,道:“娘娘好心救了我家姑娘,奴婢怎能不记得,如今贵妃娘娘肯让我做事,是瞧得起我们,是对我们莫大的恩惠,又岂有不办之理!”
禧妃听了她这样说,凌厉冰霜顿消无踪,眼睛眯成一道缝,弯成月牙,轻轻的走上前去,扶起她的双肩,道:“你是个聪明的,咱们难得走到一起,都是缘分,你我做个千载难逢的主仆情分的表率,只要我有好运势,你也差不了,你可懂得?”
月瑶顺势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全听娘娘的吩咐。”
见月瑶蛮有诚意,试探也算顺利过关,禧妃把她拉近了坐到身边来,与她交代,道:“你听我说,”她谨慎的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再压低声音,道:“内务府总管吴良辅是皇上的人,自然也是忠于贵妃娘娘的,那边早打点好了,血燕每七日混在食材中送入内膳房灶上,皆由一个叫有才的太监送去,让你的旧主子按时接应着,存放到自己的备膳间去,这血燕与洞燕的差别不大,旁人根本不会发觉,你叫你主子日日给贵妃用这血燕炖煮每日的养羹即可。”
月瑶原是以为要她们在旁人的吃食里投毒什么的,现在听起来百费辗转,也就是偷摸的给贵妃用点规格更高的燕窝,也不算什么天大的错,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有点不可置信,望着顺禧。
顺禧道:“怎么,不信?就这么简单!做好这些就万事大吉了!”俨然‘我待你不差吧,我还能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