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天的相亲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陆子悦翻阅着微博,也没回想起来今天那个女的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依稀记得好像是挺好看的。
“没相中?”林凤霞端了一盘荔枝放在桌子上,给陆子悦剥了荔枝皮,把果肉往他的嘴里送。
“是人家没相中我。”陆子悦张嘴,一口吞下,然后把核吐了出来。
林凤霞自然是不信,以自家儿子的外貌来说,只有他看不上人家的份,哪有别人有机会对他挑三拣四的份。
“得了,没看上就直说,妈这里还有好多呢,等着妈给你拿照片去哈,你等着。”说完,便快速的转身上了二楼,钻进了卧室,陆子悦抬头,快速收起手机,拿起大在一旁沙发山的西装,大手捞了桌上的车钥匙,快步的开门走了出去候。
等到林凤霞乐滋滋的拿着一沓照片出来的时候,客厅除了那盘几乎未动的荔枝,就再也没有陆子悦回来过的影子了。
她垂头叹了一口气,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把那丫头从心里移出去。
手中照片上那些要么艳丽,要么清秀,要么温婉的女孩子,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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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抵达了伦敦机场,沈络只觉得有些冷,厉北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一把圈住,恩爱程度简直羡煞旁人。
她下了飞机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跟着厉北聿去取车,默默地坐在车里,脑袋倚在后面,对于厉北聿找不到一丝的共同话题。
她想,十年好友,那女人对于厉北聿来说一定很重要,退一万步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肯让自己心爱的人冒险,现在可以想到的结论是,要么他不够爱她,要么那个好友在他心里比她重千百倍。
沈络其实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可是她爱厉北聿,无论是谁,她都会去救,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所在乎的人。
庄严肃穆的医院,高耸的建筑,乳白色的外观,竟像是一座城堡,车子停下后,沈络打开一边的车门下了车,而厉北聿随之下来,站在她的一边。
“害怕吗?”他问,这是几个小时以来,他第一次开口,
沈络笑了笑,笑靥如花,“不害怕,我是来救人的。”那抹无法磨灭的光亮和气势,着实的让年婉也不由得的佩服了一把。
“阿络。”厉北聿像是有话要说,她伸手,放在他的唇上,“别说了,要是觉得对我愧疚的话,就什么都别说。”她不想听。
厉北聿眸色暗了暗,带着她们进了医院,走廊里,白色的墙壁,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免让沈络呼吸加重了些。
等进了电梯的时候,她的情况才好了一些,只是淡淡的有些晕。
手术室是十二层,下飞机的时候,温言来过电-话,通知她们可以直接去十二层就好。
其余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在对沈络做一些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已经换上蓝色的无菌服,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后,才进入了手术室,刚开门,中间蓝色的帘子就被拉上,她只是看见了一个好像是带着帽子的女人,其余别的,没看清,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走到帘子前,手指搭上帘子的一角,作势要掀开,只是,手却突然地被抓住。
“沈小姐,请躺在这里。”有点熟悉的声音,沈络回头,清浅的眸子一下子就撞入那双温润的眸子,她认得,那人是温雅的哥哥。
“怎么会。”说话间,她手指已经放开帘子,垂在一边。
温言笑了笑,如二月的春风,“我是这的医生,而里面那位患者是我负责的。”
“哦,真巧。”沈络嘴角扬起,她对温言的印象还不错。
这时候,厉北聿随着医务组走了进来,看到温言后,抿了抿唇,对着他招了招手,“温医生,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而后他看了一眼沈络,对着她笑了笑,沈络则回以微笑。
之前还迷惑为什么厉北聿会认识温言,现在都明白了,是里面那个女人把他们拴在了一起,她偏头,似要看透那扇帘子,眼眸澄澈清亮。
门外,两个男人间的气氛截然不同。
“她腹中的孩子我希望你可以尽力的保住。”
“这是自然的,厉先生请放心。”
“手术需要多久,她才可以出来。”厉北聿揉了揉眉心,眼神冰冷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采髓的话只要半个小时左右,但是采集完之后不能随意动,我们会安排捐献骨髓着平躺七个小时,所以,大概要八个小时。”
温言的话说的很简单,厉北聿点了点头,说道:“千万不要让她见到那里面的人,包括年艺的名字也不许透露半分。”
“恩,我知道。”
“好了,你进去吧。”他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脸色平静。
<“你不进去看看?”温言挑眉。
厉北聿摇了摇头,心绪有些乱,只是通过摇头的动作表达的否定,不想再说话。
温言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厉北聿的确也挺为难的,摇了摇头后,转身进了手术室。
他带上口罩,对着护士摆了摆手,“准备局部麻醉。”
沈络听到后,有些惊慌,“为什么要打麻醉,温医生,我肚子里有孩子,我不打。”
温言怔住,“沈小姐,抽髓十分的疼痛难忍,如果不打麻醉,恐怕——”
其实之前沈络有查过资料,得知有抽造血干细胞和抽髓两种,却没想到是后一个。
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她双手捂住肚子,使劲儿的摇头,“我不打,就这么来吧。”
“要不问一下家属?”
“我不打麻醉,如果这样的话,我放弃捐献。”沈络猛地坐了起来,就算不是医生,她都知道,打麻醉对胎儿影响很大,麻醉药可是孕期禁忌物。
“厉先生就在外面,要不要问一下他的意见。”温言好言相劝,就算不打麻醉,这个孩子都未必保得住,还不如前期的时候让捐献者舒坦一点。
“孩子是我的,我说不打就不打。”她因为大喊脸色变得微红,外边的门被敲响,而后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看见脸色十分难看的沈络和一众手足无措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