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枝被孟婆的法障隔绝在忘川河外,也瞧不明白里面究竟是何情况,只得退回到奈何桥与常胜聊天。
交代完酒的事情,桃枝枝还是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你觉着,孟婆姐姐和我师父,是不是有仇的样子?”
“说不好,”常胜碗瓢齐飞,偷空回道:“总之他们之间气氛怪怪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都理不出个头绪来,桃枝枝只得回了天。
未曾想,去故渊的仙府寻了好几天,心月竟然都没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心月已经去了天府宫任职!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去天府宫任的哪门子的职?
不不不,以故渊上神对她的喜爱,怎么舍得拱手让人?
啧啧,一定是在她下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桃枝枝怀着一颗热切的八卦之心,连忙赶去了天府宫。
哪知,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准确的说,不是碰到,是那个熟人被扔出来了。
桃枝枝看向他的目光有点同情,她尽量忍住没笑,问他:“仙君又是来借回溯镜的?”
季青非常利索的爬了起来,一个净术又变得风度翩翩起来:“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哦,那你在这里干嘛?”
“散步不行吗?”季青一个白眼翻过去:“怎么着,我在这里很奇怪吗?这九重天有几个地方我不能去的?”
桃枝枝“啧”了一声,摇头晃脑,老气横秋的说道:“奇怪,非常奇怪,按理说,你不是跟在越绫的背后,就是在寻她的路上……”
“……好哇你,别以为你有了那谁撑腰就可以随意的编排我,本仙君可年长你不知好几个万万岁,你竟如此不懂尊卑!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季青才开始撸袖子,桃枝枝已经跑进了天府宫做起了鬼脸。
季青却没理她的挑衅,震惊的问道:“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桃枝枝走出来又走进去了一遍,奇道:“就这样进去的啊。”
季青想了想,冲她招了招手:“你出来,咱们一块儿进去。”
桃枝枝走出来,季青连忙跟在她身后,等进了门,桃枝枝回身一看,季青在空中以一个非常优美的抛物线落到了地上。
啊,原来不是被扔出去的啊。
桃枝枝在空中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法术屏障,大约是设了阵法吧。
那厢季青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嘤嘤嘤道:“司命星君欺人太甚!”
桃枝枝两手一摊,表示帮不上忙。
季青只能对着空气发脾气:“生气!抑郁!想喝酒!”
桃枝枝听了,拍手道:“正好正好,我师父这两天也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去找他喝酒吧。”
“说到现在,你也就这话还能听听。”
待季青离去,桃枝枝便进了门,寻起心月来。
好歹在这待过一段时间,仙侍们都还认得她,便将她领着去见司命星君。
刚走到近前,便听到司命星君在问心月:“你可想好了?”
心月回答得飞快:“想好了。”
司命星君默了默:“不急,你再想几日也可。”
心月正要说什么,余光扫到桃枝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司命星君一看是她,点了点头,交代道:“你来得正好,我从前教你的没忘吧?你且领她都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桃枝枝回答,径自去了。
桃枝枝就抱着心月手臂,晃啊晃的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来了天府宫了?什么时候来的?有人强迫你吗?还有,司命星君刚刚是什么意思?不会要收你做徒弟吧?那洛河……”说到这里她声音自动压低,忧心不已:“洛河该不会水漫魔域吧?哎,不是,那故渊上神呢?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对你不错啊,你就打算这么抛弃他了吗?”
“……”心月被一连串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不由失笑道:“让我想想啊,你问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个?”
“全部!”桃枝枝刚说完,看见心月嘴角还没消失的微笑,惊讶道:“心月,你会笑了!”
“……”眉眼弯弯的姑娘收起了笑,愁容立马爬满了她的脸。
“心月你会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桃枝枝一边带着她去听愿长廊,一边听她回答她的问题。
故渊上神大概没想到心月是如此全身心的信任着他,所以当他说人间或有机缘的时候,她满怀着希望和热情,不曾想到头来,不过一场欺骗,心月伤心极了,却到底还是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