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围巾女孩名叫浦西佳子,是六年半前一起无差别***案的受害者,当时身受重伤,送医后一度停止呼吸,后经抢救恢复生命体征和一定神智,但很快因脑创伤后遗症陷入长期昏迷,于三年前离世。
行凶者则被鉴定出间歇性狂躁症和分离性癔想症,送入精神病院,于两年前失踪,当时判定为意外逃离。
至于神村诚、菊元绫香、若江美季子以及那名年轻男子,并未出现在案件记录中。当初案件目击者众多,行凶过程清晰明了,警方并未特意搜寻几人作证,新闻播出后也未曾引发太大反响,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一件平平无奇、连人都没死的普通伤害案,还不至于引起全民轰动。
中野惠理很快调出当年案件的卷宗,再加上这卷录像带,基本也就能锁定连环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了——浦西佳子的父亲浦西昭,前远洋渔船船长,目前在平良野周边经营一处小牧场,其妻子名下有一辆蓝色厢式货车。
有嫌疑人就好办了,就算浦西昭是可以手搓爆炸物的危险分子,也不可能是平良野警署数千警员的对手,中野惠理立刻联系机动队,准备强袭抓捕。
抓捕和七原武、清见琉璃无关,但现在只能确定犯罪嫌疑人必然和浦西佳子有密切关系,并不能肯定就是浦西昭,他们倒也没走,就跟着中野思理去看看情况——没危险的,中野患理也不执行抓捕工作,毕竟浦西昭家里搞不好藏有大量爆炸物,还是让专业人士去解决比较安全,他们是去等抓捕完成后证据。
机动队秘密包围了小牧场,正观察确认浦西昭在不在家呢,浦西昭自己露面了,就站在自家门前四处扫视,然后就地盘腿坐下,似乎早就知道警方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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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很顺利,浦西昭根本没抵抗,既没有引爆炸弹同归于尽,也没有拿着猎枪公然拒捕,就很平静的束手就擒,而机动队员们也没在屋内找到任何爆炸物,连枪支也没有,唯一的违禁品是部很专业的监听电台。
房屋确认安全,这时刑警和鉴识课的工作人员才开始进入,进一步,寻找各种物证。
中野惠理进入客厅后就直接坐到浦西昭对面,淡淡问道:“浦西桑,第四名当事人在哪里?”
警方目前根据录像无法确认那名年轻男子的身份,但前三位都遇害,第四位估计也非常不妙,而且从浦西昭之前的犯案手法来看,极有可能已经把人绑架,正准备回头扔到闲市去让他求救。
至少这种可能性很大她需要先确认一下他手头还有没有人质。
浦西昭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头发花白,皮肤粗糙,身体精瘦微微有些驼背,这会儿被仔细搜身后,戴着手铐暂时被控制在客厅当中,睁眼看了中野惠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拒绝说话。….七原武也跟进来了,瞧了他一眼就笑道:“奇怪,浦西桑,您手工混制了那么多爆炸物,一点伤也没受过吗?”接着他又转头四处瞧了瞧,奇怪问道,“您夫人呢?正巧不在家,还是已经逃走了?”
浦西昭眼皮了跳了跳,但依旧没说话,而中野惠理转头吩咐一声,让手下仔细找找浦西昭的妻子在哪,各地交番也要提高警惕,浦西昭的妻子极有可能是同谋,说不定还是主犯。
至于她妻子跑去作案了,那不太可能,厢式货车就停在房子旁边,鉴识课正在里面寻找受害者的毛发。
七原武这会儿也不好判断浦西昭的妻子跑到哪里去了,眼见浦西昭不肯说话,转而摇头道:“浦西桑,虽然您这么报仇我多少可以理解,但您做得有些过火,连累了那么多人,哪怕就是当事人菊元女士都有些无辜,所以事已至此,干脆停手吧,把人质交出来,咱们赶紧把案子结了比较好。”
他在这儿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想不明白原因,类似于一种直觉,有点想现在就回家,而提到浦西佳子,浦西昭终于肯说话了,哑声道:“我女儿就不无辜吗?原本她可以活下来的!”
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镜,尝试和他讲道理:“但他们至少不该为你女儿的死负全责。”
浦西昭目光转向她,平静道:“你是想说主犯该负全责吗?我不介意告诉你,他在临死前也深刻忏悔了,主犯和帮凶我一个也没有放过。”
中野惠理沉默片刻,也没急着问尸体在哪,叹道:“真的已经够多了,浦西桑,事情总该有个结束。如果你已经控制了第四位当事人,现在.....说出他被关押的地点吧,不要做无谓地抵抗了。”
浦西昭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表,淡淡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中野惠理一愣,马上想起一个可能,含怒问道:“你在他身上安装了定时炸弹?已经启动了?“
“当然。”浦西昭淡淡道,“他是最后一个,如果事情没做完,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坐在你面前。”
“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