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迷惑不解的问道:“我脑子里能被那玩意下什么东西?”
陈胜想了想,试探着小声问道:“美人计?”
荆轲顿露鄙夷,如看智障般的看着他。
陈胜若无其事的咳嗽一声,“说正事儿!”
荆轲只得收起鄙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胜:“依你方才所说,那条蛇妖未伤我汉廷一人?”
荆轲沉吟了几息后,揖手回道:“回大王,那日攻打地窟的人手,下臣后来仔细清点过,的确是未折一人,包括那座地窟周围的城镇村落,事后下臣也派人前去调查过,近期的确无有人口走失……”
陈胜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汇报:“所以,你相信那条蛇妖的话?”
荆轲迟疑了几息后,有些勉强的回道:“回大王,下臣定然是不相信妖魔之流的,下臣只是相信自己见到的。”
陈胜微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头,转身俯视着他。
荆轲坐在小马扎上,不解的仰着头仰视他。
陈胜手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将帝玺盖在了他的脑门上,同时催动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人皇气,顺着帝玺注入荆轲体内。
刹那间,丝丝玄黄光芒从帝玺与荆轲脑门交接的缝隙之中泄露出来。
荆轲瞪着一双死鱼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陈胜不闪不避的俯视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比如想吐、想放屁,再比如脑子突然清晰了之类的?”
荆轲欲言又止、止复欲言。
陈胜见状,当即说道:“有话就说,不可讳疾忌医!”
荆轲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干巴巴的说道:“突然就想暴打你一顿,算不算?”
陈胜愣了愣,大喇喇的收起帝玺,不屑道:“晚啦,当初我气海、你后天时,你都打不过我,现在我先天、你还后天,我一只手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荆轲捂住胸口,感觉自己要继续和这家伙做朋友,迟早被他气出内伤……
“不过你也不能怪我不相信你啊!”
陈胜走回帅帐上方落座:“你自个儿想想你自个儿方才说得什么话,相信?相信一头蛇妖?‘妖言惑众’这个词儿你都没听过吗?”
荆轲疑惑的拉长了音调“嗯”了一声,‘妖言惑众’这个词儿是妖怪的话都是骗人的这个意思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连忙辩解道:“我都说了,我不是相信他的话,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
“一个意思!”
陈胜再一次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从你开始去验证它所说的话开始,你就已经被它所迷惑!”
“它说它未伤过我汉廷子民,你去验证,你的出发点什么?”
“去查证它是否如它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条好蛇妖?是条对我汉廷抱着善意的好蛇妖?”
“老友,我真不是鄙视你的智商,它若是九州大阵破碎后才开智成妖的九州本地妖,它说它未过伤人,我可能会信它话里的标点符号!”
“但它一条北方来的蛇妖,一条代表什么老子妖帝来我汉廷的蛇妖,一条老家那边正控制着不知是几十万还是几百万杂种与我九州交战的蛇妖,你竟然信它说自己未伤过人?你的脑子呢?落家里了?还是说你这么快就忘了你那些死在雍州那边的同袍了?”
陈胜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语气也轻松得像是朋友间的调侃。
但荆轲的脸色,却黑得像是他的出身。
“打你背着这玩意进我帅帐里,我就感觉到不太对!”
“你是斩妖司的镇守使,我是汉廷的大王!”
“你若是遇到了什么摆不平的困难来向我求援,那没什么!”
“但你竟然背着这种玩意儿来见我了,你就不怕这玩意是那条蛇妖布下的后手?你带它过来,害死我?”
“老友,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要跟你强调什么我的命比你的命金贵,而是说,事不是你这么办的!”
“交情归交情,本分归本分……”
荆轲听着陈胜的叙说,也终于觉得事情的确不太对。
但可怕的是,哪怕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太对,绞尽脑汁的去反思、去回忆的时间,却仍然发现不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沉吟了许久,起身揖手长揖到底:“下臣知罪,这便回返陈县自查,一有所得,即刻回禀大王!”
话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陈胜把住了手臂,连忙回过身继续作揖。
“你的问题,的确有点严重啊!”
陈胜拧着眉头低低的说道:“直到这个时候,都还只想着自查,而不是想着该如何去把那条蛇妖给我打回来煮蛇羹!”
荆轲悚然一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胜松开荆轲的手,负着双手在帅帐内来回走动。
根据荆轲方才的描述,那条蛇妖,至少是堪比修意级的化形妖王!
至少的意思是……只强不弱!
若只是化形妖王,那也就罢了。
陈胜飞过去,随手两剑就砍死她。
可要不只是化形妖王……
那陈胜飞过去,可就成外卖上门了。
很快,陈胜便拿定主意:“你即刻返回陈县,尽起斩妖司所有人力物力,核查那条蛇妖的位置!”
“确认那条蛇妖的位置后,先以斩妖司的名义去稷下学宫百家院发布一条协查令,能助我汉廷斩杀此獠者,奖积分五百!”
“百家为平复妖魔之患而来,当不会拒绝这条协查令……”
说着,他转身走回帅帐上方,从桉头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枚虎符:“凭此虎符,可调动三千王廷侍卫听你指挥!”
王廷侍卫,皆乃幽州军老卒。
三千幽州军,即便不足以斩杀化形大妖,纠缠住它也足够了!
“如有必要,我会亲自出手!”
陈胜将手里的虎符珍而重之的交到了荆轲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