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一途,说复杂也复杂,武功、技法、身法、兵刃等等、等等,每一样我都可以与你们说上三天三夜。”
“但要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两个人动手,一横一竖,胜者活、败者死,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
“你们要想安身立命、成家立业,那就扎扎实实的学好本事!”
“本事到了,该有的你们都会有!”
“本事不够,命都保不住,遑论身外物……”
“当然,武道最重要的,还是境界!”
“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最强的锻骨境武者,也很难战胜寻常的开脉境好手!”
“所以技法是要多花心思去打磨,但武道根本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你们一定要趁着自己还年轻,趁着自己的身子骨还成长,趁着还未娶妻生子无牵无挂,大跨步的往前冲、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他随手将熟铁棍一抛,二十多斤重的熟铁棍就凌空飞起五六丈,划过一个圆润的弧形跨过大半个演武场,精准而轻柔的落入了演武场边缘的兵器架中。
然后,他不疾不徐的抬起一只手,对着身前那个他没喊停,就仍在硬着头皮挥棍进攻的武科学子,豪迈的一挥手高呼道:“剑来!”
话音落,万千道剑柄、剑格、剑身纤毫毕现,宛如实物一般的尺长雷霆剑气,随着他挥动的手浮空而起,密密麻麻的漂浮于整座演武场中心,彷佛定格的雨幕,场面蔚然壮观!
挥棍的武科学子见状,入坠冰窟!
举起的熟铁棍,再也不敢落下了!
再没有什么是比眼前这副对比鲜明的景象,更能说明高境界与低境界之间的距离,有多天壤之别、不可逾越了!
“哗……”
四周观战的三千名武科学子,同样被这副超出了他们想象力极限的恐怖画面,给吓得一愣。
几息之后,哗然一片!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道道剑气!
所有人的脸上、眼神里,都写满了惊骇!
这一刻,哪怕是这三千多人当中最狂人的陈胜信徒,此刻都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武道能够达到的高度吗?真的不是什么别的他们不了解的仙术妖法吗?
若是盖聂在此,他定然能从这万千道剑气之中,看到他苦苦追寻多年的剑道至境!
可眼下武科这三千学子,却只能从这万千剑气之中看出四个大字来:‘卧槽,牛逼!’
“莫等闲!”
陈胜没有理会的他们的惊呼和骇然,自顾自仰头高歌了一声,单手画圈。
万千道雷霆剑气,随着他画圆的手,汇聚成一条长龙,在演武场之上徐徐旋转,宛如彩带一样旋转出十数个圈。
恐怖的锋锐之气,将石碾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压实的夯土演武场,切割得满目疮痍、遍体鳞伤,如同今日被几百头野猪拱过一样!
“白了少年头……”
陈胜继续高歌,手臂一顿,勐然握拳!
万千道雷霆剑气随着他手势,瞬息之间便凝聚成一柄长达二十多丈,纤毫毕现、彷似实物的超大八面剑!
八面剑通体笼罩着一层宛如秋水般紫晶光晕,锋锐剑气之磅礴,周围的三千武科学子哪怕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都觉得眼眸疼痛得像针扎!
陈胜抬起手,宛如天神佩剑般庞大无匹的恐怖八面剑气,也随着他的手臂缓缓抬起!
“空悲切!”
他高呼。
手臂落下。
耀眼的紫色光晕一闪而逝,没入演武场之下。
下一刻!
大地震颤!
夯土开裂!
闷沉的轰鸣之声自大地之下传出,如同神祗以山为锤、以地为鼓,擂鼓相贺。
裂痕从演武场中心向左右弥漫,迅速贯穿了整座演武场,宽宥三尺、深达数丈的黑幽幽裂痕,很快便将这座长宽五十余丈的正方形演武场,分割成了两座长方形演武场!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莫说是观战的武科学子们被震撼到身躯僵硬,头皮发麻!
就连陈胜自己,也为自己这八成力一击的效果,感到惊讶!
自从涂山瑶手中得到“帝启之玺”这件人皇之宝后,他日日通过帝玺调动周天元气的人皇权柄,引日精、月华、星浆三大高等级天地元气入体,加速《九转还真功》的修行速度。
终于昨日惊蛰之日的万物萌发之气,成功于平衡的肉身、内力之中凝练出更精纯的新力,一举踏足《九转还真功》第九转!
比他预计中的,足足提前了六个多月!
以这个时间来推断,最迟四个月,他便能以九转伪·先天道体之身,踏足先天境,跻身高阶玩家之列!
四个月……人皇权柄,实在是太强了!
陈胜觉得,比他的系统还要变态!
他的系统好歹还要讲基本法!
而人皇权柄却完全不讲任何道理!
只需要凭借一股“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王道信念,就能强行驾驭外界的事物,连日精与月华这两大延伸自太阳太阴的高等级周天元气,都不能违逆!
这还只是区区一方残缺帝玺延伸出来的人皇权柄!
若是全盛时的人皇权柄……
陈胜觉得,一念百花开、一语昼夜颠,或许并不是传说。
他最后欣赏了一眼自己一剑噼出来的裂痕,扔下一地仍旧一脸懵逼的武科学子们,熘熘达达的往一众王廷侍卫行去。
他相信,经过这一剑后,这些四脚吞金兽一定会嗷嗷叫的去冲刺更高的武道境界……
毕竟,强不强只是一时的事。
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陈胜步入一众王廷侍卫之中,拿起外袍正要穿上,便见身着常服的陈风,竟站在一众王廷侍卫中。
“你怎么来了?”
他诧异的问道。
陈风一丝不苟的捏掌行礼,而后一步上前,附在陈胜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陈胜听后挑了挑眉梢,喜悦道:“这家伙,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