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边,千雾几乎跟姬娘同一天回到京都,刚刚回到王府里,便一言不发径直走回房中,准备沐浴更衣。
宿雨拦住跟在千雾身后的许崇新,悄声问道,“信的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看王爷的样子就知道了,白辛苦一场……”许崇新道,“我们确实是找到了那个给槿之姑娘送信的人,但是那封信被转了三次手,最后那个送信的人把信放在了镇上的一处石墙缝里,收信的人早就已经取走了。”
“不是我说,槿之姑娘做事也太滴水不漏了,送个信至于吗……害的咱们底下的人东奔西跑,我跟王爷也走了许多冤枉路……”
“来回将近十天的路程,十天呐!又在龙仙镇忙活了五六天,这一路折腾的我好几宿没睡好觉了……”许崇用双手朝宿雨比了一个“十”字,嘴里嘟嘟囔囔的停不下来。
“许崇新!”千雾回过头喊了他一声。
“哎来了来了……”许崇新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回过头,又嬉笑着问宿雨道,“提蕴姑娘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宿雨摇了摇头。
许崇新哀嚎一声,飞快的跟上了千雾。姑娘不在,王爷阴着脸很难伺候啊!
千雾刚刚吃了晚膳回到书房,何时了就匆匆赶来找他,对他道,“我有重要的情报。”
他进了屋子后,把门带上,坐下后对千雾道,“就在你出发去龙仙镇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在沿城的线人看见了吕大人的红影杀手。”
“吕高求?”千雾皱着眉头道,“就不知谁又得罪了父皇……”
“就在昨天,我又收到消息,岷山县孟知照全家都被灭了口。”何时了观察着千雾的神色。
“你说什么?孟知照?”千雾把手里的茶杯一放,着急问道,“提蕴有没有受伤?”
“提蕴没事,但是那边山庄和提蕴同行的老四和……”何时了欲言又止。
“和谁?”千雾严肃的问道。
“和云河将军……都遇害身亡了。”何时了脸色不太好。
千雾愣住了,“你是说吕高求杀了老四和云河?”
“具体的情形我们并不知晓,毕竟孟家的宅院远离县城,不在我们布线的范围内。”何时了抿了抿唇,“现在提蕴已经带着老四的尸体回了山庄,估计是又要难过好一阵子了。”
“雾渺呢?”千雾问,“她不是贴身跟着提蕴的吗?”
“就在元宵那夜,我们跟雾渺失去了联络,已经不知她的去向。”何时了说着话,脸上的神色很凝重,“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父皇派吕高求去灭孟家?”千雾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我记得孟家世代经商,从来不参与官场纷争,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底下人查探之后才能知晓。”何时了看着千雾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你府上抓到了一个奸细。”
千雾凤眼微微眯起来,“是谁?”
“初阳。”何时了答道,“早之前我见她拿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跑进竹林里,就已经派人去仔细的调查了。后来得知了她是太子的人,已经将她关押在行狱司了。”
行狱司是南王府的暗牢,过去有一些朝廷不能明面处置的犯人,都是送到这里,让千雾代为关押审讯。这几年皇帝对千雾的态度冷淡了,又培养出了自己的侍卫组织,就把这个职权交移给了吕高求。
渐渐的,这座行狱司也就虚设在那里,千雾已经许多年没有踏进去过了。
千雾听到何时了说初阳的名字,似乎有什么事情闪过脑袋。他仔细想了想,忽然站起身走向隔壁的卧房,打开房中的红木雕花柜子,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这是什么?”何时了道。
“环铃被她拿走了。”千雾眯着眼,眼神中露出危险的目光。
第二天一大清早,南王府的门房被一阵拍门声吵醒,守门的老头起了身开门一看。
雾渺衣裳上沾满了鲜血,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一边歪歪倒倒的走进了王府。她脸色苍白,目光已经迷离涣散,却还是坚持走到了中庭里。
早起的宿雨看到了她,冲过去扶住她道,“雾渺你怎么了?”
入手一片冰凉。宿雨的手方碰到雾渺的身体,立即惊了一跳。
“快,快……我要见王爷。”雾渺喘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