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就往哪里走,总之不要再踏进大齐半步。”徐玉静漠然望着他:“你们吕国的副使已经被皇上递解出京了,皇上要杀你祭旗,你现在若是不走,晚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楚屏抿着嘴唇看她,发出一个疑问:“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徐玉静咬咬嘴唇:“不是。”
楚屏宛然笑了:“你舍不得我死?”
徐玉静横了他一眼,冷然走开:“你别自作多情了。”
楚屏几步走到她身边,双手扶住她:“我自作多情?你们大齐的皇帝要杀我,所有人都想让我死,只有你来救我。你不是舍不得杀我又是什么?”
他越说越欣喜,大着胆子抱住徐玉静:“玉静,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回吕国,我向你发誓,我会用我的一生一世来补偿你。”
徐玉静虽然冷漠,却还是半推半就。楚屏也察觉到这一点,便越发直接拉她走。
穿过掖庭中一条幽深的长廊,并没有看到什么守卫,今日掖庭的守卫格外空虚,往日里都有两班侍卫巡逻的小路今日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楚屏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这是刚从那个醉酒的侍卫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不合身,走起路来直咣当,那样子有些滑稽,徐玉静一路看着楚屏的怪像儿,心里只是想笑,可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毕竟,她应该恨他,不是吗?
亦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更深露重,徐玉静走得脚腕发酸,身上也被寒风打透了。楚屏见状,就脱下一件外套给她披着。那动作虽然是一蹴而就,但却让徐玉静感动了好久。
她是徐家二小姐,拿着宸妃亲赏的出入宫禁的令牌,清晨只要谎称宸妃叫侍卫护送她回家探亲,两个人就能顺理成章的离开皇宫。
宫门是五更开启,看看天色,时辰应该快到了。
两个人一路上无话,只是加快脚步往宫门走。楚屏的手一直牵引着她,他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看她是否觉得疲惫。
她心里越发痒痒,楚屏这个人,倒是心细如发。
就快到宫门口了,只要再穿过一条长长的巷道,就能离开皇宫了。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强压着心底里的狂喜。
忽而,他停住脚步,徐玉静吓了一跳,悄声问他:“怎么了?”
很快,她便觉得自己多此一问,浩浩荡荡却又急促的脚步清晰入耳,前面也有,后面也有,转瞬间似铁桶一般把两个人团团围住。
侍卫们都举着宫灯,把巷道照的灯火通明。
有人提着宫灯照了照楚屏的脸,不觉嗤了一声:“原来吕国蛮子这样怕死?”
还有人说:“居然要靠女人搭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徐玉静呼吸急促,不由自主的贴近楚屏,楚屏脸色冷峻,将玉静护住,没有兵器,他已然做好了肉搏的打算。
这时,人群后突然一阵躁动,似排开稻田一般让出一条路,现出一个穿褐色斗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