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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她是她最大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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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映月是萧老王爷的女儿,从前也是这个宫里的贵妃,她有母仪天下的架势震慑了众人。一来是因为她显赫的身世,一来是因为她的气度,她高贵娴雅,对待任何人都得体大方,就连下人们都很喜欢她,她很会做人,深谛宫里的潜规则,经常给下丰厚的赏赐,人人都有份儿。

萧映月站在月桂宫的水榭亭台上,看着远处的凤仪宫,那是非常华丽的一间屋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奢侈的痕迹。一行人过去,很大的威仪,那是皇后的仪仗队,是凌东舞的仪仗,哥哥可真是宠爱她,早早的立了她为皇后,生怕谁会将她的后位夺了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前温柔的眼神里满是嫉恨。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她真的认命了,无奈的接受了萧昊天爱着凌东舞的这个事实。

可是自从她听说萧昊天声势浩大的迎娶了凌东舞,自从她回来看见了萧昊天如同宠女儿一样宠着凌东舞,她真的受不了了!

萧昊天是自己的,他的宠爱,他的温情,他的骄纵,那以前都是对自己的。因为受过那样的宠爱,那样的爱惜,总是怀揣着小小的愿望,不想让它破灭,更不想被别人夺走。

她知道,如果没有凌东舞,这个皇后是她的,是凌东舞夺走了她的皇后,夺走了她的哥哥,夺走了她对生活的全部幻想和全部乐,她要抢回来!

这后宫,谁又能是永远的胜利者呢?无关乎爱不爱,只是新鲜感或者追求刺激的天性而已。美女绕身,谁也不是柳下惠,而且,社会和传统对男人的这种行为完全赞许并且支持。

一般男人尚且如此,何况皇帝。法律上,后宫女人全是他的妻妾。

她想,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合理的地位?

男人要的是新鲜感,女人要的是保鲜感。新鲜感总是来得去得;保鲜感,却需要付出极大的心力物力以及一定的技术才能达到。有些手段,不能总用,但是,技巧是无穷无尽的,不是么!

所以,她有耐心,真的是做好了准备了。就算自己不行,但是,自己身边的人,一干老宫女,无一不是人老成精的角色,浸淫深宫几十年,全是宫斗顶尖高手。此时,凌东舞浸淫深宫毕竟还不久,她只是个青涩的小角色。

天下,还有什么能比获得一个最有权力的男人的赏识更骄傲的事情,而且,这个男人本来就应该是是自己的,这是一个顶峰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和自己共享!这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因为萧昊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月桂园里,凌东舞也不得不经常来到这里。而园中慢慢的变得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富贵风流。

每当萧昊天到了,萧映月都会亲自煮茶,滚热的茶水摆在桌上,精美的瓷器,绿中带红的水,不像是一杯茶,而是足以欣赏的艺术品。然后她再玉手芊芊的递给萧昊天,他端起来,轻啜一口,凌东舞看得出,一股热腾腾的暖意下到萧昊天身上。

偶尔大家也会陪着萧昊天饮酒作乐,吹拉弹唱。酒酣耳热之际,他们行起了酒令。萧昊天和她们玩得十分开心,每每酒到杯干,觉得这么久以来,还从不曾像今日这般轻松。

轮到萧映月的酒令,巧合的是她的长相,弹奏一曲。她笑盈盈的看了萧昊天一眼,然后起身走向古琴,她身上披一件白色的绸袍,长长的黑发垂落,坐在古琴旁,低垂着头,行动处,真如弱柳扶风,娴静处,又似临水照花。她的步履那么轻盈,身段那么袅娜,甚至还来不及让人分辨她美还是不美,就先被她身上那股出尘飘逸的美所吸引了。

雪白的芊芊玉手,手指移动,未成曲调先有情:“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柔媚的曲调如泣如诉,辗转反复……

美人,古琴,那是一幅画。她整个人,如一幅会动的画,风情万种,又清雅端丽。就如这个季节里盛开的芙蓉花。

凌东舞听着这么缠绵的曲调,只是感到害怕,深深地害怕。萧映月这幅玉体,闭月羞花的容貌,不是用来忍受寂寞的,是用来被人怜惜的。

很多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可要厉害多了。

萧昊天有可能是乐在其中,可是对凌东舞来说,这样的事情慢慢的变成一种煎熬。

宫灯朦胧残照。精美的画廊,精美的扶手,一切,都是雕栏玉砌。纤尘不染。在这个皇宫里,再也没有任何地方比月桂园更加漂亮了的地方了, 也在也没有比月桂园更热闹的地方了。

常常,殿里的景象是:众人围坐闲话,萧映月优雅地弹着琴,有时,玉树在一边唱歌;在或者,萧昊天和萧映月在一起下棋,二人边下棋边指点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小玉树。每次萧映月都会巧妙的把话题引导到萧昊天喜欢的事情上,然后萧昊天就会很权威的高谈阔论。

凌东舞感觉萧昊天,萧映月甚至是小玉树,他们似乎才是一家人。

自己的世界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可是,她连讨厌的神情都不敢流露,因为,萧映月是萧昊天的妹妹,二人在一起相处,天经地义。因为萧映月性情随和,温婉高贵,的确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凌东舞更不敢流露出不欢迎的神情,因为,这里其实并不能由自己做主,这里不是她的家,这里是萧昊天的皇宫,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做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做客,这里,再也没有丝毫“家”的感觉。也许,这里本来就不是她的“家”。

她坐在凤仪宫里,现在,自己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总算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但是,如果幽幽落花呢,会不会红颜未老恩先断!

她拿起燕窝粥,喝了一口,又放在一边。再甜蜜的美味,此时也变得咸涩,难以下咽。

这天凌东舞还没走进月桂园,就听见里面一片笑语喧哗,原来是萧映月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纱衣,飘飘荡荡的坐在秋千,萧昊天在一边含笑推着她,轻轻晃荡,萧映月乌黑的长发活泼地随着微风在身后纷纷飘扬,带着幽雅和充满生机的美好,与往常时而高贵端庄时而柔顺妩媚的她大有的区别。

“哥哥,你在推高些,你在推高些!”她越荡越高,越荡越高,嘴里发出欢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随着秋千一样高低起伏,带着极强烈的欢愉。

随风飘来萧映月咯咯的笑声和萧昊天愉悦的说话声,凌东舞怯生生的收回了脚,转身急急的走出月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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