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琏二挥了挥手,埋首于案牍之中冷声喝斥:“这里是衙门公房,不想招惹麻烦的话,老实滚出去!”
前来传话的小厮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急忙离了顺天府衙,他又不敢回去受罚,只得无奈躲在衙门附近的小酒馆里等候,打定主意要等到琏二爷下衙。
这一幕看在一干同僚眼中,升起各种莫猜测。
不用说,琏二如此毫不掩饰的行径,表明了他跟荣府老太君之间,可能起了某些外人不知的矛盾。
他们心中痒痒想要探个究竟,最后还是没有贸然行事,琏二此时可是顺天府的高配二把手,把他得罪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的荣国府却是一片吵杂喧闹,荣庆堂里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老太太一脸阴沉瞪着政二老爷,没好气道:“有你这样教训孩子的么,你这是想把宝玉打死啊!”
政二老爷郁闷道:“老太太,宝玉做了错事就得受罚,难道我这个当老子的,还没资格管教他了是吧?”
心头也是火气乱窜,对老太太的行为相当不满。
“怎么,老婆子这就讨嫌了?”
老太太冷哼道:“我要是不让你教训宝玉,难道你还敢顶撞不成?”
政二老爷:“……”
王夫人坐在下首默不做声,一边心疼被打得下不来床的宝玉,同时心中对老太太也相当不满。
宝玉都被老太太娇惯成什么样了,现在竟然连他老子教训都不能了,以后还能有好么?
话说这次的事情,放在豪门之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和原著一样,宝玉这厮跟忠顺郡王府的某位戏子看对眼了,然后直接就勾搭成就好事。
尽管忠顺郡王没他老子那么犯浑,对于府里的戏子没那么多宠爱,只是当作小厮领份月钱,在有需要的时候出台唱个曲罢了。
可蒋玉菡乃是忠顺郡王府所养戏班的头牌,突然间跑路消失不见,王府自然要探察一番到底怎么回事,然后事情就牵连到宝玉了。
没原著那么夸张,郡王府派来询问的长史态度相当客气,也没职责荣府一定要交出蒋玉菡。
怎么说,荣国府也算是京城顶级权贵,势力极大不是受了重创的忠顺郡王府能够轻易招惹的。
更别说,荣府的大老爷跟忠顺郡王那位不负责任跑路的老爹,忠顺亲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指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自然不能因为小小一个戏子,就把关系给弄僵了。
王府长史秉承老大的意志,没有盛气凌人只是把情况说道清楚,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点都没有要荣府老实交人的咄咄逼人。
政二老爷也没有原著中的诚惶诚恐,怎么说他存在也算是四品实职官员,荣府也不是区区一位王府长史可以欺负的。
只是他气啊,宝玉不学好竟然玩起了‘契兄契弟’那套龌龊把戏,这叫政二老爷格外难以接受。
就算他对宝玉已经差不多彻底失望了,可宝玉竟然玩起了相公,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然后,宝玉就挨打了,还是被按在椅子上狠狠抽打的那种。
老太太闻讯立即赶来救人,看到的正是宝玉的屁股被抽得皮开肉绽,直接疼得昏死过去的凄惨摸样,顿时勃然大怒把政二老爷狠狠训斥一通,至于宝玉自然被老太太接走请大夫看伤去了。
政二老爷气得差点吐血,心中对老太太的多管闲事也相当不满,只是他这人有点子愚孝,尽管心中相当不痛快,却也只能任由老太太说教。
可心中,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把宝玉教过来。
宝玉的表现叫他相当失望,只是挨了顿打还没怎么样呢,这小子便迫不及待将蒋玉菡的消息给供了出来。
政二老爷心中又急又气,下手更狠直接把宝玉抽昏过去。
这小子表现得太没担当,人家一个戏子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丫竟然连一顿打都承受不住,便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这也太没骨气了吧?
要是叫外人知晓宝玉是这么个性子,以后还不得被外人想办法做为攻击荣府的突破口啊,反正宝玉这么没骨头,外人还不是想怎么拿捏都成?
这样的情况,只是想一想,政二老爷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赶脚。
真要到了那时,宝玉犯了大错损害了族中利益,怕是他想要搭救都没可能了,族人可不会答应放过这样的软骨头。
所以,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育宝玉,不然以后真要出了变故,他就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太太看出了政二老爷的心思,自然不怎么乐意。
于是她便想到了叫琏二回府帮忙说道,紧急派了小厮出去要琏二回府,只是可惜琏二根本就不接茬,一直等下衙了才慢悠悠回府,路上他已经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