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照着军籍牌抄下血型、姓名和军衔,然后送到里面去!”
“再拿一些生理盐水和纱布来,这里需要增加人手!”大帅府附近临时腾出来的民居内,坦克一营的伤兵们全都被安置在这里。被鲜血所浸染的担架一波一波的进进出出,不停的把那些伤员送进那件充当手术室的大房间里。在撤离车站前,随队的军医就已经根据那些伤员的伤势种类和严重程度进行了鉴定,用标签贴在了伤员的上衣上。这会只需要根据上市的严重程度和种类,进行手术就可以了。
“阁下,清点过了,算上那些在里面接受手术和救治的,两个宪兵连共计阵亡22o人,算上机械排的伤亡就是225人。所有的军籍牌都已经摘下,除了被炮弹炸碎了的,别的尸体都跟着运了出来。”亲手从医务官手里接过来两个装满军籍牌的大铁皮盒子,一脸征尘未洗的蓝女王叹了口气,递上了一份阵亡名单。
“现在我们人手不足,尸体注意保管,今天晚上等大部队到了,在进行火化。”默默的把阵亡名单塞进了作训服上衣的口袋里,搓了搓满是硝烟和灰尘的脸颊,秦漠默然道。
“对了,阁下,那位张少帅已经化装成参谋混上了军列,从北平撤离的各支部队都交给了曼施坦因和科涅夫两位将军负责指挥。现在京奉铁路已经疏通完毕,按照军列正常的度,晚饭前应该可以赶到奉天。防空队三个飞行中队的战斗机除去那两架生机械故障的菲亚特,剩下的全都安全降落在奉天的机场上。这是参谋部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将军联名来的电报,现在第四军的两个整编步兵师和重炮旅等部队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秦末的副官沈滨被派去和第五军团后勤部门协调物资调集的事情,这会不在身边,蓝女王也顺带着把副官的活计揽了过来。从受理厚厚一叠的电报稿和文件中,挑出重要的事情报告道。
“对了,情报部下辖的安全内务部队和特勤也在军列上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脸肃穆的秦漠突然转过身来,开口问道。
“是的,请您吩咐!”这位搞情报的女王御姐,对于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是在行,知道这是要有任务要摊派,大眼睛顿时一亮,毕恭毕敬的立正敬礼道。
对于情报部下辖的这支安全内务部队,包括参谋部的两位参谋长在内,第四军上上下下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吃闲饭的!比起那些在山东一带的作战中,依靠详尽的情报证明了自己价值的特勤们,这些硬生生的从6军的嘴巴里抢走了一大笔预算,组织起来的武装部队地位上颇有点鸡肋的意思。打野战有6军部队,维持后方治安和军容风纪有宪兵,侦查渗透有侦察兵部队。这些耗资不菲、以城市战和巷战见长,顺带着配备有简易的无线电测向车等技术装备的武装力量,至少从眼下来看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反而占据了一笔不晓得资源。
“杨宇霆、常荫槐,这两个是我六哥上位的最大障碍,也是奉系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方便的话,暗地里盯紧这两位,尤其是最近两天,多事之秋,不得不防。如果信他们和关东军方面有勾搭和交易的话,直接清理掉!奉天不比我们在济南,不是咱们的地盘,千万不要受人把柄,安全第一!”盘算了一下现在的境况,秦漠冷着一张脸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叮嘱道。
眼下的奉系可谓是三足鼎立,以当年跟着老张在八角台起局子的把兄弟为的老将们自成一脉;以杨宇霆和常荫槐为,曾经赴日本6军士官学校深造过的士官派为一脉;再有就是以长子张学良为的少壮派算一脉。平行历史上,以扬常二人为的士官派,在九一八之前一直都是日本关东军方面拉拢和联系的要目标。作为士官派领头人物的杨宇霆字号“小诸葛”,虽有真才实学,却为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在老张去世前,就屡次三番的刁难张学良,对于这么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接班人,很是不满。在老张去世后,曾经几次三番的联络各方势力,试图趁着张学良立足未稳之际,组织其上位。如果不是老好人张作相从中力挺,张学良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接任。
更兼这位大爷嘴巴阴损缺德、行事完全不知收敛,在东北三省易旗的时候当面斥责张学良,随后更是在设置铁路公署等问题上多次严加训斥和逼迫,大有倚老卖老的意思。直接逼的张学良下不来台,原本尚有回旋余地的中东路事件,张学良之所以一意孤行的选择和大毛熊武力对抗,也大有希望借此一战获得奉系中这些老人认同的意思。
完全可以预见,在眼下老张咽气只是时间问题的大背景下,对于接班人的选择,以扬常二人为的士官派一定会从中横加干涉和阻挠。再加上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几乎是见缝就钻的关东军。这个时空中张学良身边有了他秦漠,也有了第四军七万多在济南和日军常设师团正面对碰过的老兵,再加上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只是重伤尚无生命危险,底气足了不是一星半点。按照杨宇霆连张作相等奉系老将都不放在眼里的行事风格,吴俊升、张作相的面子这位大爷还真的不一定卖!张学良虽说优柔寡断了一点,但是也绝对是个性情中人,玩意被逼急了生冲突,那就会真正的引起内乱。外面的鬼子绝对会笑破了肚皮,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是的阁下,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