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刚刚进入书院,还没有正式得到授课的众多学子们,正处于兴奋无聊的时间,一时间人流汇聚,纷纷朝著那间尘封的大殿赶去。
很快,当冯守堂,顾谨言,冯燕杰,郭兴扬,何明俊等七人赶至时,大堂之上,已经坐了七位一身黑袍,面目被遮在重重黑影中的身影。
为首之人,声若洪钟:“是谁,要升明察鼓?”
“是我!”
顾谨言踏前一步,直视那殿堂后方的黑袍人影,淡然回答道。
“因为何事?”
黑袍人影声音嘶哑,继续问道。
“因为……不公!”
“哗!”
殿门之外,所有围观之人大哗。
对于这些新入门的学子而言,儒道就代表正直,严谨,光明,他们正对未来的学习一片热忱,突然有人告诉他们,书院第一天,就有不公之事发生。
“详说!”
黑袍人影的声音沉肃下来,整个殿堂之上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于是,顾谨言一字一句,将刚才发生在南三号士舍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来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有错应该也是顾谨言更大一些。
毕竟对方将他们行李丢在地上,而他却直接上前,掌掴了别人一巴掌。
但现在,事情不同了。
因为,顾谨言状告的,是冯燕杰污蔑,诽谤,栽脏陷害!
当涉及到一位监理,劝退等字样,后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真的吗?”
黑袍人影目光炯炯,朝冯守堂望去。
那目光如有一股实质性的压迫力,让得冯守堂这一刻都不由汗流颊背,如被针刺。
他不敢动弹,只得道:“此子所说不一定为信,殿主大人还是听听犬子的言辞。”
“是吗?准!”
黑袍人影只说了三个字,随即,殿中所有人顿时齐齐望向站立于一旁的冯燕杰。
冯燕杰见到所有人朝他望来,还在得意洋洋:“殿主大人,他是污蔑,实情是,我和何明俊先到,占据了靠窗的两个床位。”
“他们两个不知所踪,行李一直放到地上,直到很晚才回来,然后诬蔑我和何明俊抢他们铺位,要我们还给他们。”
“实际就是他们想霸占我们两个的铺位,我抗拒不从,这位顾姓同窗竟然无法无天,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您看,我脸上的红印还没退呢……”
说完,就将头转过去,露出左脸,果然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掌印,即使隔了许久,竟然依旧没有散去。
“既然二者所述不一,请明察鼓!”
黑袍人影对这种事,显然司空见惯,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淡淡吩咐道。
听到声音,顿时,一面被架在架子上的大鼓被从后院推了出来。
那鼓出来时,看起来破败不堪,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但是鼓身之上,却散发出一股浩然正直的意念,直入每一个人的心灵。
看到这面鼓,不知为何,冯燕杰的话声突然一顿,脸色陡然苍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