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语见他说完就走,连忙叫道:“等等,你不会让我主动登门吧?叫我向那个老王八蛋低头?我不干。再说了,我之前态度那么坚决,誓死不登门,如今忽然就主动过去了,那陈家父子俩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不会怀疑我。”
陆云逍微笑道:“放心,这些我早就替你想到了,不会让你为难的,到时候陈家自会再派人来请。”说完看到门口朝云点头,知道附近没有窥伺的人,于是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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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闹得,谁知道奶奶也在杭州开医馆呢?爷和奶奶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天,最后又凑在一起了。”
主仆二人走在路上,朝云就忍不住在一旁咕哝着,忽听陆云逍冷哼一声道:“什么兜兜转转又凑在一起了?我和她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朝云偷偷看了眼主子面色,见他虽然表情淡淡的,眼中却是十分欣慰的眼神,因便大着胆子笑道:“爷真是会说笑,哪里是您和奶奶互相利用?奴才只看到您利用奶奶,可没看见奶奶利用您?当日那些无赖上门讹诈,奶奶不是都没来麻烦爷吗?”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爷腆着脸上门,你们奶奶当真是清高的很,说到做到,而我却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是不是这样?”陆云逍瞟了朝云一眼,他明白这个小厮的心思,却故意曲解,果然,下一刻,就看到朝云变了的脸色。
“爷,奴才没那个意思,借奴才一万个豹子胆,奴才也不敢这么想。”朝云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爷和大奶奶一遇见,我就必定得干几件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的事儿呢?
陆云逍哼了一声,扇子在朝云脑袋上敲了一下,冷笑道:“我谅着你不敢。也罢,既是用了她,却也不能白用,那些无赖的事,就替她解决了吧。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朝云笑道:“是,奴才回去就告诉暮云,他做这事儿,已经是驾轻就熟了。舟山那些地下的势力,至今还趴在窝里一动不敢动呢。”
陆云逍冷冷道:“你就知道劳动暮云。哼!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老鼠,他们趴着还好,若是敢蹦出来惹事,我不介意拿他们祭一祭刀。”
朝云松了口气,心想白蔻白薇啊,为了你们和大奶奶,我容易吗?总算这事儿让爷操心上了,比那个天地会盟的反贼操心强,你们日后也千万别和他们再有来往了,不是每个官儿都和爷一样讲道理啊。
“爷,陈家那边,您准备怎么做?”
忽听朝云又问了一句,陆云逍沉吟了一下,方沉声道:“这事儿交给你去办,看看陈家都找了什么大夫,你从中找两个好的,暗示他们推荐杏林馆,那老死鬼不是说病入膏肓了吗?我不信他能拿得住架子。”
朝云小声道:“可是陈家的气焰,今日奶奶这么得罪他们,那陈一两向来是个跋扈嚣张的,他又怎么肯低头?”
陆云逍道:“他再怎么跋扈嚣张,也是陈半斤的儿子,老子眼看要死了,我不信他还跋扈嚣张的起来,陈半斤在陈家做了大半辈子的家主,好几个儿子,难道死了后必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他这个长子?所以你放心,陈一两在这时只要有个台阶,他必定要拼命下的。”
朝云细想了想,心里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因沉吟了下,又忍不住小声道:“话说回来,爷啊,杏林馆是咱们罩着的这件事,或许可以适当散播一下,不然奴才怕那陈家要找人上门报复奶奶。”
陆云逍道:“这事情不用特意散播,陈家在当地的势力难道查不到?反正夏清语的身份也瞒不住,若是特意为之,反倒容易引起疑心,不如这样顺其自然的好。”
主仆二人说着话,便到了自家大门口,刚回到书房,就有甄姨娘的丫头绿绮过来相请,只说姨娘请爷去看买的东西,顺便定夺往京里送的节礼。
陆云逍是真有些不想去,然而想到之前她们几个在街上遇到夏清语时的模样,着实是被吓得可怜,倒要好好安抚一番,何况这些日子自己忙于公务,也确实冷落了几个妾侍,于是想了想,到底还是来了后院。
一进屋,仍旧是香气扑鼻,他心里叹了口气,再看几个珠围翠绕的妾侍,原先那点怜惜就有些淡了,因一样一样看着买回来的东西,心思却放到了别处,直到甄姨娘又捡起了几个戒指,笑着道:“这玩意儿虽不是十分值钱的,胜在精巧新颖,府里几位妹妹都是不俗的,恰恰喜欢这样的东西,不如捎回去,每人给两个,也是爷这做哥哥的一番心意。”
陆云逍细看了看那戒指,果然精巧别致,于是点点头,接着蓦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对甄姨娘道:“是了,我今日看见她,腕上那对龙凤如意的金镶宝石镯子却不见了,我问了她,她说是当日离府时放在了桌子上,你知道是谁去收拾的吗?可别叫哪个贪心的丫头昧下来了,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