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微微一笑道:“我有不会平白抢他们的东西,借了他们的门户,我只是用一段时日,过后许的好处,必然超出这些人的想象。只是这些事儿,我也懒得跟他们说,愿意不愿意,本来也由不得这些人。”
陈七云淡风轻,说起这些话来,就像是一切本该如此一般。其实却也不过是他的贼性发了,抢东西已经成了惯性,至于什么日后许的好处之说,只不过是为了遮掩些颜面,免得在万芳面前失了“高人”的面子。尤其是卢红英这个女徒儿也在,陈七也想在这个女徒儿面前,把自家的颜面顾得周全。
陈七当初在天马山大寨当个小头目,已经看多了因为脾气上来,胡言乱语,只图一时痛快,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例子。故而从不喜欢在言语上争锋,往往十句话里,有八九句话不是本心,只是言语漂亮。当然这些言辞上的圆滑,却有一大半是因为他小时候,娘亲教他读书的缘故。
陈七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噤声,故而夏玉娘也听得清楚。她见陈七召唤出来两个女子,跟他都颇亲密,便又多放下了一些心事,等的陈七说出这番话来,心底更安。这位玄玄派的门主心中忖道:“看来此人不过是有用得着我们玄玄派和金银门的地方,这才想要收伏我们这些旁门散修,只是……若是他并无多少心思经营两家门派,只怕日后还要还我们两家自由。金银童子已经炼就了一葫芦金银砂,我的玄女针却还未竟全功,到时候还是要受金银门的欺压。看来此番回去,我要努力祭炼这件法器,就算是荒废些炼气的功夫,也不消说了。”
不提夏玉娘这些思忖,眼看前方就到了玄英山,陈七也把卢红英和万芳放了出来,这时候他的火鸦便载不住这些人,只能换了乌金云光。乌金云光飞的稍慢,但是却安稳,两女本身没有飞天之能,就算陈七也给她们火鸦骑乘,也是驾驭不住的,万一摔了下来,卢明泽便是前车。
夏玉娘见陈七换了法器,心头亦是微微惊讶。她是被陈七用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镇压,陈七也不曾瞒她这部法术的名目,夏玉娘又见过陈七运使的金刚塔,便猜测这少年是佛家弟子,但是见了陈七驾驭火鸦之后,又放出一团乌金云光来,夏玉娘登时觉得,再也瞧不透这个少年的来历。
“也罢,我管他什么来历,至少凭了他的法力,我们玄玄派可以安然度过眼前一关,至于以后的事儿,且等过去这一关才说吧。”
夏玉娘按下心头许多念头,直奔玄玄派所在的玉华洞而去,玄英山山脉连绵,但却只有玉华洞所在的玉华峰地势最高。玉华洞更在玉华峰的近顶峰处,天然的鬼斧神工,砍折出来一片平顶,玄玄派的祖师就借着这片平顶,盖了一座道观。但玄玄派的根基,却不在这座道观之内,而是在道观后面,天然生成的玉华洞。
夏玉娘才把绿玉仙云按落,便听得有一声欢喜的惊叫,然后呼啦啦奔出来许多玄玄派的女弟子,一起拜倒在地,高喝道:“原来是师父赶回来了,原来是师父赶回来了。”
夏玉娘见得自家的徒儿门都无恙,也是心头欢喜,忙问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竟然击退了金银门的贼子么?”她遍扫门人,却不见自家的宝贝女儿夏绿竹,心头便有许多忐忑,正要问时,忽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道观中悠然响起:“原来是夏门主么?晚辈八素真人门下李玄一,前来拜访夏绿竹姑娘,见到有贼子犯山,便出手助绿竹姑娘擒捉了那些金银门的弟子,现下这些人都在柴房,等候夏门主回来发落。”
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潇潇洒洒的走出了玉华观,身边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目间跟夏玉娘有几分相似,只是却稚嫩的多,肌肤如水,双眉修飞,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见得夏玉娘,便拜倒唤了一声娘亲,脸上微有红云。
夏玉娘见得是这般事儿,心头十分欢喜,忙把自己的女儿搀扶了起来,正要跟这位八素真人门下的李玄一道谢,忽然想到后面跟来的陈七,不由得心头犯了嘀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七在云头上,瞧得这位李玄一虽然相貌不凡,却也不过是寻常才突破炼气感应的层次,心中忖道:“他这般本事,如何就能擒捉金银门的徒众?莫不成也有许多厉害手段,或者隐瞒的本身修为?”
陈七倒是知道,上古道术中,有许多隐瞒修为的办法,只是到了现世,修为最高的几个,尽人皆知,隐瞒与否,早就无关紧要,所以才少有人在这方面下功夫。陈七自己的修为是别人瞧不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敢就此认定,别人就没有跟他一般的本事。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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