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支持正版, 谢谢。[我们能够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为了以前的那种生活,她大可不必与埃尔文一起逃离王都。做一个养尊处优乖巧听话的贵族小姐, 那样的生活她已经过够了, 目前的这种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这已经足够了。
埃尔文伸手搂住她, 微微低下头,在她的面颊上极为克制的映下一吻,而后那张常年无表情似的脸上浮现了极淡却十分温柔的笑意:
[今天, 我会为你带格拉斯玫瑰回来。]
然后他出门了,阿娜丝塔西娅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妻子目送丈夫离家一般。
然而直到午夜,埃尔文也没有回来。
阿娜丝塔西娅太过忧心, 忍不住想出门去寻他时,埃尔文回来了。
他带回来了一个人
————毕维斯·兰斯。
她曾在王都贵族的宴会中见过这个人。
他俊美博学, 又有着最古老的贵族世家才有的礼仪和风度, 曾一度称为王都贵女们的梦中情人。
她不知道埃尔文为什么要带毕维斯回来,明明他们不能和以前有半点联系, 明明知道毕维斯是见过她的……
在这个庄园里看见她时, 那位优雅俊美的银发男子露出了兴味的微笑:
[斯图尔特小姐。]
他道出了她的身份, 然后转而看向埃尔文, 面露几分看戏的意味:
[你的妻子?]
夜色里, 埃尔文的面色白得吓人, 仿佛失血过多一般。他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半晌后, 才领着毕维斯去了客房。
待他招待完毕维斯后,阿娜丝塔西娅叫住了他:
[埃尔文!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她质问他。
埃尔文沉默着,然后递出了一朵花,这朵花的花瓣已经差不多掉光了,从花-茎残留的一两片花瓣依稀能看出这朵花的原貌——格拉斯玫瑰。
看着手中已经被毁的格拉斯玫瑰,埃尔文也愣了一下,而后他收回花-茎,对她道:
[我下次再送你吧。]
阿娜丝塔西娅从他手中接过那有些光秃的花梗,顺手插-入旁边的花瓶里,心情依旧有些怒意:
[埃尔文,我在问你话!]
埃尔文依旧沉默,几秒后才语气有些复杂的道:
[斯塔夏,别接近他。]
阿娜丝塔西娅终究还是没能从埃尔文那里问出什么来,只是她那晚隐约从埃尔文身上嗅到了的铁锈味……或者说是鲜血干涸的味道。
从那晚开始,毕维斯便在他们庄园住下了,比起他们更像是主人,他将埃尔文当仆从一样使役,也偶尔会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微微嘲讽的看着她。
她不喜欢毕维斯,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讨厌。
讨厌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讨厌他将埃尔文当做仆从使役,更讨厌他将菲尔德家赝品贵族带到这里来。
埃尔文开始频繁的外出了,常常整夜不归。
她不知道埃尔文到底在忙些什么,却也开始忍不住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了。
埃尔文的脸色比以往要苍白了许多。
在一个傍晚,埃尔文将要出门时,她拦住了他,并对他发了好一顿火,向他质问毕维斯和爱得拉鸠占鹊巢的行为。
埃尔文撑着一顶黑色的伞,站在夕阳中,看着她的目光很难形容,不舍?哀伤?亦或者是绝望?
[斯塔夏,你有没有想过回去?]
天边最后一律阳光也消失了,他站在云霞映照的最后一片光亮中,灰紫色的眼映着云霞,泛起的光点若闪动的泪。
她愣住了,看着撑着伞站在夜幕中的埃尔文,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渐渐冷却:
[……你后悔了?]
[埃尔文,你后悔了对不对?!]
埃尔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撑着那把黑伞消失在了夜色中,只余下了一句很轻的话语:
[斯塔夏,离开我吧。]
阿娜丝塔西娅站在庄园门前,看着漆黑的夜色,一片茫然。
菲尔德家的赝品从不远处走来,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并安慰她:
[斯图尔特小姐,不要伤心了,某些人天生就该是仆从,没有勇气反抗。]
仆从?
阿娜丝塔西娅只想冷笑,这位菲尔德小姐还是位低贱卑劣的赝品,她有什么资格去奚落埃尔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高在上的表达同情?
如果不是毕维斯的到来,她与埃尔文本可以好好的!
[我记得菲尔德小姐出身乡野,这么快就想与自己的出身划清界限了?]
她对着爱得拉露出冷淡嘲讽的笑容。
她确实瞧不上爱得拉,因为她的出身,更因为她的行为。爱得拉轻视贵女们的“放荡”,然而她自己却在肖想西瑞尔王子的同时与毕维斯不清不楚。
[这处庄园是埃尔文的,厚脸皮住得久了,你还真自己是主人了?]
阿娜丝塔西娅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倾泻在了爱得拉身上,不出意外的看见爱得拉露出了倔强又楚楚可怜的神色。
这种神态阿娜丝塔西娅见得多了,她的母亲教她得更多,因为那些贵族男子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纯净,优雅,又无辜。
曾经就被模仿过形象,阿娜丝塔西娅对爱得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在她看来毕维斯和这个赝品就是一起的,于是各种嘲讽奚落毫不留情。
爱得拉哭哭啼啼的跑了,阿娜丝塔西娅站在原地露出矜贵而冷淡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毕维斯站在了她的面前。
[斯图尔特小姐,不,你现在只是斯图尔特家的耻辱而已。]
他依旧穿得华贵,神态冷淡又高傲,还透着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