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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估计晚上还有一章,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在深夜,大家等还是不等?有书友说一天一章他就接着看,这个阿草不能保证,只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更新,月刊变成周刊还是可以的,满意吗?)
郝二跑的很快,呼吸有些急促,但从小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他知道,自己这时体力真好,再跑个四五十里的根本不是个事,但他不敢再快跑,因为头里领着他们的是自家的队正,队正这人脾气不大好,说句不好听的,那叫个蛮横,尤其是眼睛瞪起来的样子,凶的很。
队正姓梁,名青,字松海,据说曾在秦夏边境上的军寨里呆过,还杀过不少西夏贼,至于为什么现在却在金州团练里只当个队正,大家伙儿猜测纷纭,谁都知道,在边寨呆过的人,一年就能成队正,两年就成旅帅,去了禁军,旁的不说,官职必定能升上一阶的。
但梁队正可好,现在才是个队正,据郝二估计,队正脾气不好,也肯定是没能升成官闹的,有人说队正在边镇得罪了自家官长,这才被人赶了出来,而金州团练里有其故旧,于是在金州团练这里弄了个队正来当。
而有的人却说,队正在边寨也只是个火夫罢了,走了个军中同乡的门路,这才来了金州团练。
还有说,边寨那边羌汉杂居,巧巧的,梁队正就看上了一个羌人娘们,不过最终人没娶到手不说,还差点因通敌之罪掉了脑袋,最后还是提拔他的将军怜他从军多年,有些功劳在身,这才将他放了,不过边寨是呆不成,他自己也心灰意冷,这才来了金州团练。
更有那没谱的,说是梁队正本已是旅帅,但前些年在庆阳府那里歇东的时候碰上了兵变,一群边寨士卒硬是卷进了谋逆大事当中,险些死在庆阳府,更倒霉的是,事情过后,到底没把谁是谁非弄个明白,于是乎,所有参与当日庆阳府兵变之军中将校都吃了挂落,最终,梁队正不但被赶到金州团练来,而且官也降了。。。。。。
以上种种,郝二听的多了,却不怎么相信,他只知道,自家队正身手在团练里是出了名的,说起打仗来,也头头是道,就拿眼前这场大仗来说,自家队正在开战之后就说,贼人定然不是对手,咱们团练大多都是新兵,千万别慌,在战阵之上慌了,就把自己性命丢了一半,尤其是一慌之后就要往后跑,那可就把整个性命都丢了,说这话时,队正眼睛又冒出了熟悉的凶光人,让人瞧着就渗得慌,果然,自己这一队五十个弟兄,虽然开始时被吓的不轻,但却没一个转身向后跑的,而旁边那队,却跑了两个,果然还没等他们跑两步,已经被他们伍长按住,根本没说二话,一刀下去,脑袋就没了,当时那血喷的,吓的郝二差点没尿了裤子。
然后队正又说,贼人向后逃命的时候快到了,叫大伙儿准备停当,刀子都抽出来,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扔下,不定贼人逃走的时候就要让团练追敌,还凶狠的跟大伙儿说,这回看来要亲自操刀见血了,到时候别尿了裤子。
果然,团练使大人一声令下,整个团练新军开始向前,其他镇军禁军羽林军什么的却都按兵不动,郝二一般兄弟这时却是像看神仙一般看着自家队正,心里佩服的简直没边儿了,不由的胆气也壮了几分。
而队正最后还说了一句,你们都跟在我身后,不许走散一人,于是,他们这一队五十个人竟真是一个都没跑散了。
五里很快便到,他们这成队的人,自然比旁的人跑的慢,更不用说没命奔逃的贼人了,不免就有人抱怨,为何只追五里?而不是十里二十里,不然瞅这些贼人的样子,没准大家伙儿人人都能砍个脑袋充为军功的。
郝二也觉着有些奇怪,但他看见队正那逐渐泛起血丝的眼睛,没来由的心里一颤,这和平常的又敬又畏不同,只是觉着心寒,就像。。。。。。就像在山里碰上了猛兽一般,脑子里不由冒出一句,队正和平日大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不过到底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么多的血流在地上,郝二现在还觉着胃里翻腾难受,浑身冷汗直冒,他现在真想知道的是,那些杀人如麻的羽林军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其他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不知踪影了。
不过队正今日确实不太一样,平日说话不多,开口就是骂娘,但今天却是冷冷一笑,“胆子都肥了是吧?还想砍脑袋,再追下去,不定是谁砍谁的脑袋了。”
接着嘀咕了一句,声音太低,谁也没听见,到是郝二离他最近,隐约听清楚了的,这位大帅还真不错,他娘的一群窝囊废到是有福,能跟着这么一位。。。。。。。。郝二愕然,心想队正口中的大帅莫非就是那位?接着便是心胆皆颤,口干舌燥,眼珠子立马移到了别处,生怕队正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
但队正接着又大声来了一句,真想砍脑袋?有的砍呢,二十多万人,够你们砍好几天好几年的,等着吧,有的是机会。
又是一语中的,这回大伙儿可不是佩服了,心里都冒出一个词儿来,乌鸦嘴,追敌回来,就是打扫战场,伤的死的,几千人都在那里,硬是没人管。
最让团练兵卒痛恨的是,弩弓强劲,又无尾羽,一般只要不射中要害,多是贯穿而过,血流的多了些,但却并不致命。
这么一来,场景之惨,别说是新兵,就算是老兵,也有些受不了这满场的呼号惨叫之声了,但大帅令,不留降俘,这命令在战场上并不奇怪,两军交战,所谓的打扫战场,一半打扫的是敌军的粮草辎重,一半却是将那些受伤却未断气儿的一一戮死,砍下头颅领赏,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和野蛮之处就在于此了。
此时的赵石,才真正的称得上是一声令下,千万人头落地。
被战场之上那股冲鼻的血腥子一熏,本就胃里难受的郝二立马吐了出来,和他一般的不在少数,但军令难违,郝二给自己鼓着劲儿,闭着眼睛,一刀斩下了一具尸首的脑袋,当他捡起这颗狰狞可怖的人头之时,再也忍不住,只觉一股尿意怎么也止不住了,裤子一湿,他明白,最丢脸的事情发生了。
郝二一直觉着自己虽说胆子不算太大,但总归不像娘们般胆小就是了,但今天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他,这胆子不是老天爷给的,却是自己练出来的,从初时的恐惧,惊怖,不适,到最终的麻木,当他觉着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他已经接连砍下三颗人头,手上,脸上,身上弄的狼藉一片,也渐渐适应了那股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到了这个时候,唯一让他有些难受的反而是裤裆里面的凉意了。
等到五十人再次聚合到一起的时候,看着多数人脸色苍白的好像死人,身子也在不断的哆嗦,郝二伸伸胳膊,抬抬腿,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比自己胆子还小的人多了去了,平日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他不知道,身旁的几个人见他满脸血污,手里三颗人头挥舞,脸上还挂着笑容,下意识的同时躲了开去,一下子他的周围便空出了老大地方。
而那位梁队正见了,却过来拍了拍郝二的肩膀,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好小子,没看出来,竟然是块当兵的好料子。”
弄得郝二受宠若惊,却还不明白为何受了夸奖。。。。。。。接着就听自家队正回身教训,“狗*养的一群废物,只配跟在旁人尾巴后面,以后他娘的多练练胆子,打扫战场这种恶心事也就落不到咱们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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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你再说一次。。。。。。。。。”
“启禀祭酒大人,王堂主败了,现在败兵正往中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