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任凭你怎么蹦跶,都逃不出人家手掌心的感觉实在是窝囊!
这种感觉他已经十五年没有体会过了!
十五年前的他,不论怎么努力,都逊色于崇国公世子,沦为陪衬。
门被敲响,一小厮走进来道,“国公爷,陈将军来了。”
崇国公眉头一皱。
他怎么来了?
“请他进来,”崇国公道。
等陈将军进来,崇国公已经把脸上的愤怒之色收敛了七七八八。
“给国公爷请安,”陈将军恭敬道。
“陈将军怎么来了?”崇国公问道。
陈将军直起身子道,“今日偶闻一件事,觉得有必要来禀告国公爷一声。”
“何事?”崇国公心生好奇。
陈将军望着他,道,“十五年前,飞虎军全军覆没,但这十五年来,飞虎军家眷还领到了抚恤银两。”
崇国公眉头皱的紧紧的。
“怎么可能?”他身边的男子惊讶道。
“朝廷抚恤银两只发一次,不可能发十五年。”
崇国公望着陈将军,“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事的?”
陈将军如实道,“是我军中一小兵提及的,东乡侯把自己的土匪军叫做飞虎军,他义愤填膺,和其他人说起的时候,我正巧听到了。”
没人接话,他继续往下说。
“那小兵村子里有一人,正是当年飞虎军中的一员,飞虎军全军覆后,只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但每年都能捡到二两银子。”
对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来说,二两银子不值一提。
可对穷苦百姓来说,二两银子能保证他们一年都不会饿死。
“有一回,那家小儿捡的银子被人抢了,还打的他头破血流,一男子站出来救了他,说钱是他扔的,带着小儿回去见了他娘后,就把那小儿带走了,”陈将军道。
崇国公望着陈将军,“然后呢?”
“据那小兵说,那银子是朝廷给战死的飞虎军家眷发放的抚恤银,那小儿是子承父业去了,”陈将军道。
飞虎军全军覆没是人所周知的事。
朝廷都没人敢再提飞虎军三个字,何况是发放体恤银?
就是正常时候,朝廷拨下去的抚恤银都不一定能送到那些战死沙场的亲眷手中,何况还是死了十几年的人?
八千飞虎军,一家二两银子,那就是一万六千两了。
这笔数目看似不大,可一发十五年,就不少了。
还有,朝廷不是只有飞虎军。
还有无数战死沙场的将士,不能厚此薄彼。
这笔钱,绝不是朝廷掏的。
崇国公眉头拧着松不开。
男子望着他道,“送抚恤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扔在地上给人捡?”
“会不会是有人借着飞虎军的旗号给人送钱的?”男子猜测道。
陈将军摇了摇头。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那小兵说不是,那家小儿带走后,每年回家待五天,侍奉家母,一年一个样,从之前的人人可欺到性子沉稳的仿佛脱胎换骨,而且武功不弱,四五个打他一个能轻轻松松被撂倒。”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那小兵爹娘把他送进了军营,”陈将军道。
男子望着崇国公,“莫非当年飞虎军还有活下来的?”
“不可能!”崇国公冷道。
“当年飞虎军报亡名单,一个活的都没有。”
“就算有人活着,又何来的钱给那些飞虎军亲眷?”崇国公质疑道。
男子也觉得不大可能。
世上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吗?
书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崇国公突然开口打破静谧。
“找出当年的飞虎军名单,给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