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宛如一个土包子一般,左看看又看看,都觉得很新奇。
罗东城和钟馨瑶和黄文涛相对而坐,至于杨辰和那管家,则是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越是大的家族,规矩就越多,像杨辰这样无名无分的人,是不会有人看座的。
“罗贤侄,罗洪兄是出了什么事情?”
坐下之后,黄文涛便开口问道。
罗东城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语气有些低沉道:“家父前些年出游被歹人伤了左腿筋骨,一直不能痊愈,如今需要依靠拐杖才能自主行动。”
听闻这话,黄文涛便是一阵唏嘘感叹,家中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沏好了茶,给三人端了上来,黄文涛接着道:“想我和罗兄不见也有七八年了,没想到这中间竟然横生了这么多变故。
遥想当初,罗家和黄家分属岭南岭北,隔山相望,皆是名门望族,黄家家主黄文涛和罗家家族罗洪更是被称为江南双杰,不过自从九年前的祭河大典以后,黄家和其他家族渐渐走远了,两家才逐渐少了联系,如今再见故人之后,黄文涛自然唏嘘不已。
罗东城喝了一口茶水,含笑不语。
果然,黄文涛接着问道好:“罗贤侄,你带着这钟家娃娃和这个了不得的年轻人前来,肯定不会是来和老夫叙旧的吧。”
说着,黄文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杨辰。
罗东城心里一惊,试探着问道:“黄伯伯怎知他了不得?”
黄文涛哈哈一笑,道:“老夫可从未见过敢抢在自家少爷跟前训斥别人家管家的随从,我相信罗家也教不出这样的随从来,从他的眼神里,我没看到半分对你的敬畏,这不是一个随从该有的表现,你黄伯伯虽然老了,可也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罗东城闻言心底暗暗吃惊,姜还是老的辣啊!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观察的清清楚楚,这黄文涛倒是无愧为人杰。
想到这里,罗东城苦笑一声,干脆大大方方承认道:“实不相瞒黄伯伯,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和馨瑶最好的朋友!”
黄文涛眼里再度闪过一抹异色,点点头指了指钟馨瑶旁边的作为,对杨辰呵呵笑道:“这位小哥,刚才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快请坐!”
杨辰笑了笑,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钟馨瑶身边。
“这下子罗贤侄可以说说来意了吧?”黄文涛淡淡笑着道。
罗东城收敛了一下笑容,语气平静道:“黄伯伯,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这次来……是为了祭河大典!”
当‘祭河大典’四个字出口的那一刹那,黄文涛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虽然还在笑着,但这笑容却早已变了味道。
盯着罗东城看了良久,黄文涛才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罗贤侄,我想问问,这是你父亲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自然是小侄的主意,家父早在两年前就不过问罗家的大小事务了。”罗东城想也不想回答道。
闻言,黄文涛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叹道:“既然这样,此事便算了,还望贤侄休要再提的好,老夫在这七家中,也就对你们罗家还有些感情,贤侄还望珍重!”
对于世家中人来说,话说的这么直白,已经算是翻脸了,罗东城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他之前就知道黄家似乎对这祭河大典有什么避讳,但怎么也想不到,竟能避讳到让黄文涛说翻脸就翻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