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把江成路想向妖怪们索要贺礼的跨界诈骗行径放到一旁,白秀麒收好了祖父留下来的宝贵手记,又将自己刚才写下的菜单交到了他的手上。
江成路打开灯,一条一条地往下看,不过一会儿就点了点头。
“这样看起来可是靠谱多了,缺少的食材明天早上我可以去九里槐补充……然后这里有一些需要提前腌制的食材,如果定在明天晚上请客吃饭,那么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开始准备了。”
“好,好……”
白秀麒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又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见他一脸漫不经心,江成路忍不住伸手拧了拧他的脸颊:“谁请客谁操刀,我可以提醒火候和分量,但明天唱主角的还得是你自己,可别想逃避责任啊!”
白秀麒显然没有想到江成路还有这一手,哈欠刚打了一半表情就僵住了。
说实话,他可是吃准了江成路会出面帮他搞定,才买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现在真要他掌勺,不暴殄天物才奇怪了呢!
于是他定了定神,抗议道:“我的脚还伤着呢,你想虐待我就直说!”
江成路却嘿嘿一笑:“得了吧,其实你的脚根本就不怎么疼了对吗?过了今晚,明天去医院拆线都可以。要真觉得累,我给你弄把椅子坐着不就行了?”
这倒还真不是江成路夸张。今天这一整天,白秀麒确实几乎没有感觉到脚伤的存在,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保护得当,现在看起来还是应该归功与鲛绡的神奇功效。
装病不成,看起来只有采取备用计划了。
……其实倒也不是备用,反正迟点早点儿,都会走到这一步的。
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为了逃避做菜才做出的决定,还是为了这个决定才故意逃避做菜。总之白秀麒摒除了内心的杂念,舔了舔下嘴唇,一把抓过江成路的衣领迫使他低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嘴唇。
“喔……!”
江成路简直受宠若惊,顺势双手扶上了白秀麒的腰侧:“你这是打算贿赂……”
“闭嘴!”
换气的间歇,白秀麒抽空恐吓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力。
唇与唇稍稍分离又迅速贴合在一起,比前面几次都要热烈、大胆。对于白秀麒而言,还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勇气。<g板上。
这本来是一个无声的邀请,可惜看在江成路眼里却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小心小心!”
担心门板再次塌陷,这间屋子的主人急急忙忙地托住了房客的脊背,阻止了他的“破坏性”动作。于是两个人就一个后仰一个前倾,探戈一般悬在了半当中。
“……”
怎么早不知道这家伙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主儿!
白秀麒的目光从愕然到凶恶只用了两秒钟。正当他准备收起兴致吐出毒舌的时候,江成路手上一用力将他扶正回凳子上坐好,然后扭头转身走到了灶台边上。
灶台的下面放着糊窗户的一套工具。江成路拿起几张报纸,开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糊起了灶台上的破窗户。
白秀麒只用了半秒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当江成路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果断地收拾好了情绪,像一个十年寒窗终于上京赶考的秀才那样,内心忐忑,表面淡定。
江成路回头看他坐得笔直,顿时就笑了:“窗户都蒙上了,您看着还满意吗?”
说着,也不期待白秀麒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径直走回到了他的身旁。
从走廊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因为报纸的阻挡而削弱了一些,但依旧足以看清楚彼此的轮廓和身姿。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白秀麒笑了笑,抬起手照着桌面上轻轻一扫——就听见一阵?,堆在桌上的纸和笔都被推到了地板上。
江成路立刻回报以会心一笑,俯身抱住白秀麒,帮助他坐上了桌面。<bg榻那样柔软。事实上完全躺倒之后的白秀麒,脑袋和腿都悬在半空中,很不舒服。
但是他没有机会调整姿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品尝。
上衣被掀到了脖子上,暴露在初夏潮热空气中的皮肤并不会觉得寒冷。真正激起白秀麒浑身寒栗的,是随后到来的吸允和舔吻。
温热的吻,像一只沉着的蜗牛,缓慢地在他胸前爬行着,一路逶迤出闪着银光的化学信息素。
白秀麒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些信息素给灼伤了,炙热的温度从被吻过的地方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他张嘴,似乎想要吐出体内不断涌出的热力,然而真正发出的却是一些细碎含混的喘息。
而这些细碎的声响,又倒过来成为了**夜行生物的微光,顿时被吞噬在了封堵过来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