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而且毫无征兆。
楚天控制着胖排长的身躯,握着短枪转身向目瞪口呆的沙城士兵喝道:“这两名缅共分子假冒缅佃情报处人员,意图击杀沙家贵宾,现在被英明神武的胖排长击毙了。”
沙城的士兵茫然失措,这枪谁开的还真没看见。
茗儿显得有几分茫然失措,楚天出手就把两名情报处人员枪杀了,这可是一件杀头的大事。
胖排长和藩科长清醒过来,叫喊着:“放肆,放肆。”
沙城的几十号士兵涌了上来,沙琴秀的八名亲信也顶了上去,聂无名轻轻闪出,手里握着两颗德国手雷,瞬间就让士兵们退后几步,不敢轻举妄动,谁都知道,这两枚德国手雷足于把他们炸翻。
可儿和杨飞扬的枪也对准胖排长和藩科长,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楚天松开胖排长但提着他的短枪,背负着手,走到愤怒的藩科长面前,淡淡的说:“藩科长,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假冒政府人员来枪杀我?你是不是缅共高级干部?职位是什么?谁是内应?”
藩科长虽然愤怒,但却没有丧失理智,听到反被楚天诬陷,怒吼起来:“你胡说,你诬陷,我是情报处八科科长,怎么可能是缅共分子,你杀了我们两名手下,你要付出代价,要付出代价。”
楚天重重的哼了声:“你说你是情报处科长,有什么可以证明?”
藩科长指着胖排长说:“他可以证明,他是沙城先生派来协助我的,难道沙城先生会勾结缅共分子吗?”
楚天盯着藩科长,轻轻冷笑着说:“你就会扣帽子,难道沙小姐也会勾结缅共分子吗?难保沙将军被你蒙骗了呢?”然后又扭头看着胖排长:“你可以证明他是情报处科长吗?”
胖排长虽然愤怒,但惧于楚天的手段和聂无名的手雷,何况可儿和杨飞扬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所以还是不敢对抗,不情愿的开口回答:“我可以证明他是情报处科长。”
楚天似乎知道他会这样回答,继续追问:“你怎么证明?有文件吗?有证件吗?你看过吗?胖排长,我警告你,如果你胡乱作假证,等会他无法证明自己是情报处科长,就休怪我对你无情。”
胖排长微微愣住,自己还真没看过藩科长的证件,虽然知道沙将军要自己协助的人不会冒牌,但万一藩科长此时无法证明呢?于是只能模糊着说:“沙将军派我协助调查,我没看过证件。”
楚天脸上带着微笑,点点头转向藩科长说:“藩科长,你现在有点麻烦了,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是情报处科长,那么我就以蒙骗沙将军,意图不轨,缅共疑犯的罪名把你枪毙了。”
此时藩科长心里那个憋屈,却又无可奈何,他相信楚天敢开枪,忙身上摸起来,却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带过证件了,焦急之际指着地上两名同伴说:“我没有证件,但他们身上肯定有。”
楚天不为所动,右手提着短枪缓缓举起,淡淡的说:“他们是缅共分子已经被击杀,证件自然是假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们的证件是真的,也只能证明他们自己,而不能证明你。”
藩科长气急败坏的喊起来:“你这是有意诬陷,蛮横无理。”
楚天的脸上阴沉起来,冷冷的说:“那你就是无法证明自己了,正如你所说的,只要是被怀疑的缅共分子,就需要主动配合调查,如果不配合,就有权力执法,甚至枪毙你。”
枪杆子就是政权,也是话语权。
藩科长渐渐慌乱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执法机关,你没权力执法。”
楚天露出两个小酒窝,短枪依然上升,平静的道:“竹楼是沙小姐赏我的地盘,我自然可以执法。”
藩科长看着渐渐举起的枪口,冷汗渗透出来,扭头看着胖排长:“排长,你该为我说句话啊,这是你地盘啊。”
胖排长抬头望着楚天,语气带着警告:“藩科长是沙将军的客人,如果你杀了他,沙将军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砰。’
还没等胖排长说完,楚天手中的枪又响了,子弹射进了藩科长的面门,然后从后脑勺穿出,藩科长的身躯被冲力带后几步,随即轰然倒地,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他实在难于相信自己会被杀了。
楚天轻轻叹息:“缅共分子真是无处不在,今天更是多。”
言语虽然轻柔,但让胖排长他们都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们忽然感觉自己遇见了魔鬼,茗儿虽然也经历了不少战火,但像楚天这样谈笑之间杀人却是首次见到,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胖排长已经出离愤怒,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决定不吃眼前亏,回去向沙城添油加醋的报告竹楼发生的事情,以沙城的脾气必定会亲自要了楚天的脑袋,他相信,到时候整个金三角没人可以救楚天。
想到这里,胖排长向沙家士兵挥挥手,长叹一声:“我们走!”随即转身带人向十几米外的卡车走去,横在竹梯处的吉普车却没有敢去动,生怕引起楚天的怒火而遭遇不测。
楚天看着几十号士兵踏上卡车,司机正缓缓的打火发动,露出让人惊颤的笑容,扭头看着聂无名:“炸了。”
聂无名毫不犹豫的拉开手雷引信,扔进两辆卡车的载兵处。
与此同时,楚天伸手把发呆的茗儿按下并喊道:“卧倒。”。
风无情他们急速的抱头卧在地上,随即听见轰轰两声,阵阵热浪从不远处传来,片刻之后,楚天抬头见到还有火苗的卡车,扭头向风无情他们喊道:“上去看看,把活口全杀了,速度要快。”
风无情他们点点头,拔出短枪就冲了上去,果然还有七八位重伤的士兵哀嚎着,于是连连点射,把他们全部撂翻在血泊中,胖排长也死的面目全非,不仅下半身被炸没,连脖子也被碎玻璃刺进。
茗儿终于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追问着楚天:“你杀藩科长他们,我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要杀胖排长他们?他们都是沙家军啊?你这样会被沙将军枪毙的,这不是让小姐为难吗?”
楚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淡淡的说:“沙琴秀和沙城之间积怨很深,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我借机帮琴秀消耗掉沙城的势力,有益无害,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沙琴秀让你听命于我的意思吗?”
茗儿先是震惊楚天怎么清楚小姐和沙将军的矛盾,随即思虑沙琴秀刚才电话的内容,似乎想通了什么,但看着遍体的尸骨,还是苦笑着:“你怎么向沙将军解释?以他的脾气会一枪崩了你。”
楚天站了起来,胸有成竹的说:“很简单,情况如下:胖排长协助藩科长来鉴别楚天是否缅共分子,关键之际发现藩科长是假冒的情报处人员,真实身份是缅共干部,想要捉拿我们来挑拨沙琴秀和沙将军的关系,于是胖排长挺身而出,率领士兵跟藩科长激战,最后双方同归于尽。”
茗儿听完之后愣住了,然后笑道:“这也行?沙将军会信吗?”
楚天摸摸鼻子,笑着说:“你们记住就是了,千万别漏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相信,我要的是给他合理的解释,自古以来,所有的真相都是胜利者编写出来的,他不相信又如何?”
茗儿心里巨震,自古以来,所有的真相都是胜利者编写出来的。这句话需要怎样的霸气才能说出口?
两声爆炸声显然引起了各方的注意,片刻之后就可以望见十几部载满士兵的卡车蜂拥而来,楚天甚至还见到两部装甲车随行,暗想着金三角还真是兵强马壮,单这反应能力和机动能力就远非黑道能比。
茗儿微微皱眉:“怎么办?”
楚天返身回到客厅,泡上热茶:“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琴秀吧,她该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茗儿就望见沙琴秀的吉普车紧跟在装甲车后面,不由抬手看看时间,正好十一点整。
沙家的会客室,剑拔弩张。
一张可容几十人开会的大理石桌,此时正孤伶伶的坐着几个人。
左边是楚天和沙琴秀,右边坐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相貌堂堂;一双眼光怒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缺少尾指的手掌宽厚粗犷,昭示着他饱经沧桑和凶险。
他就是沙城,沙家军的二号人物。
两边身后都站着近十人,腰部的枪都赫然可见。
楚天低头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神色自若的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沙城冷冷的盯着他,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嘴里作响的咬着两颗槟榔,沙琴秀满脸肃穆,但嘴角却挂着难于掩饰的笑容。
大家都在等沙坤,金三角的霸主出来主持公道。
忽然,沙城向楚天吐出嘴里的槟榔,想要以此来给楚天下马威,楚天哈哈长笑,水果刀闪出,瞬间把两颗槟榔串在一起并狠狠的刺入大理石桌,坚硬的大理石在他的刀下就像是豆腐般的轻软。
一寸一寸,刺的不仅是大理石,也是沙城的心。
“小伙子,功力不错啊,只是火气大了点。”一个慈祥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