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跟以往毫无两样,睡下的,狂欢的,死去的,出生的,有人仰望璀璨星空,也有人低头痛苦,形形色色的众生百态,都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的发生着,当楚天和海子他们砍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之际,李子锋却整夜难眠的翻来覆去。
李子锋今晚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莫名的烦恼,晚上对着喜欢的东湖醋鱼也没有什么胃口,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想不出来,无奈之下,只有早早洗澡上床睡觉,不像以前,不下两盘象棋,喝两杯清酒,听几首曲子,心里就好像惦记着什么。
李子锋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电话惊醒了,怀着满腔的怒火拿起电话,正想大发雷霆,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简单有力的声音:“牛昆被人打断四肢,然后又被抓了。”
李子锋心里一沉,但依然保持着镇定,说:“谁做的?”
电话那头淡淡的说:“谁做的暂时不知道,知道的是,林玉清接手案子。”然后就挂了,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李子锋听着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却忘记放下电话,头上的冷汗在冬天的深夜就这样下来了,如果说牛昆只受伤和被抓只是让他心情微微一沉的话,林玉清三个字却如晴天霹雳,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前者他还可以以自己的能力和关系去解决;后者则是要他命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想不通牛昆怎么会落网呢?他们今晚应该是对付另外一帮人,而且还有张所长他们撑腰坐镇,怎么会被打断四肢呢?林玉清又怎么会出现,把牛昆他们抓了呢?难道一切都是林玉清设的局?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他从哪里调来的人?莫非是中央和省里一起联手?
李子锋感到很头疼,这些难于解开的问题一下子全部涌入了脑中,他再也无任何睡意,忙打电话叫人去了解情况。
李剑半夜起床喝水,见到李子锋颓废的坐在大厅沙发上,李剑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多年在李子锋的谆谆教导下,察言观色还是有一番功力的,见到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气势逼人的父亲变成这样,心想肯定有事情,于是上前问问:“爸,什么事情这么烦啊?”
李子锋平时本不愿意跟儿子讲述这些事情,即使自己再怎么混蛋,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清清白白,但现在心烦意乱之际,有个人说说话可以减低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点燃了支烟,咳嗽几声之后,说:“牛昆被抓了。”
李剑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思维的说:“谁敢抓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再说,抓了就放了啊,公安局还不是你说了算,何况牛昆对咱们还不错,出手挺大方的。”
李子锋听到李剑说‘牛昆对咱们还不错,出手挺大方的’,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严肃的说:“你天亮之前,一定要把牛昆送过的东西全部给我送走,千万不要留在家里。”
李剑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不解的说:“好端端的干吗送走?值上百万呢。”
李子锋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此时不是爱财的时候,说:“那些东西放在家里就是夺命符,你知道是谁抓他的吗?‘铁面包公’林玉清抓的牛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