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袁大夫正准备锁门,见林天抱着晴予来了,愣了半晌,在林天的催促下才过来帮忙。
林天说:“不用别的,拿点云南白药和纱布就行,您该走走您的。”
袁大夫本就到了下班时间,乐不得听到这句话,取了云南白药和纱布递给林天,说:“临走时帮我把门锁上,锁头挂着呢。”
“好勒,放心吧您!”林天拍着胸脯应承道。
袁大夫心满意足的背包走人了。
医务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林天不由分说的脱下了晴予的鞋子和印着kitty猫的小白袜,晴予羞得不行,她赶紧试图藏住自己裸露的小脚。
“林天,你让我自己来吧。”晴予哀求道。
“不行!”林天的话不容置疑,一下子抓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缠绷带。
就像一个称职的丈夫在悉心的照顾他生病的妻子。
“希望不会被嫌弃吧......”晴予这样想。
林天却似毫不在乎的样子。
晴予深深的低着头,任由摆布,脸红得像一个大苹果。
晴予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暗恋的那个男孩子,忽然有一天和自己如此接近,自己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的,从入学的时候,晴予就开始注意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
起初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心就开始砰砰乱跳。
后来才明白,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暗恋”吧。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操场上踢一场球,对手是三年级的学生。
他带领着一年级的新生,对抗着比他们强得多的对手。
他们落后了,有些队友开始消极应对,听天由命,他却不断的给队友打气,告诉大家不要放弃。
他不遗余力的奔跑,带球,突破,射门,他一次次的被对手凶狠的铲倒,又一次次坚强的爬了起来。没有抱怨,也毫无惧色,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世界上任何困难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胳膊被撞得淤了血,腿也被摔破了皮,血鲜哗哗的往外流,却依然在笑着鼓励队友,继续组织着一次又一次的排山倒海般的进攻,终于,他们的对手撑不住了,开始畏缩,开始失误,开始溃不成军。
进球!追平!反超!胜利!他终于做到了。
最后,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朋友们一起说笑着去小卖店买水,大家都把最多的夸奖送给了他。
是的,不论是在球场上,还是在晴予的眼里,他永远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
当时也在看球的宁畅笑:“帅是挺帅,球技也好,就是挺没正型的。”
晴予却觉得,这样的男生,才是真正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她开始暗暗关注他的名字,关注他踢球的时间,关注他喜欢的球队,关注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
直到前几天,她猛然发现他竟放弃了那些朋友转来了文科班,她感到有些愕然。
她很内向,有些事情不好意思去问,所以信息来源匮乏,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惊愕过后又是惊喜,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为他呐喊加油了。
可接下来又是更大的愕然,他竟然放弃了这来之不易的比赛。
真的是左边屁股被摔烂了吗?这理由也太不靠谱了吧。
“把衣服脱下来!”林天说道。
“啊,你要做什么?”晴予吓了一大跳,护着胸口,警惕的看着他。
“干什么?你还能踢比赛吗?”林天无奈的说:“大姐,我说的是队服。”
“喔,这样啊......”晴予甜甜的笑了笑,“好吧,误会你了。”
上半场结束了,场上比分——5比0,高二八班气势汹汹的拿下了五个球,嚣张得不可一世。
几个羸弱,精瘦的文科班男生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的灌着水,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运动过。
尤其是北木,由于对手不怀好意的侵犯,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文科班所有的男生,尽管他们实力不济,却依然坚守着不曾退却。
下半场比赛开始,二年八的队员们又开始呼唤,纷纷喊着:“3号妹子,啥时候再玩会啊。”
结果,却有一个高大的男生踏到了球场上,他穿着晴予刚才穿过的3号队服。
队服上还遗留着晴予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