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肉成了坑洞,又岂是一道小伤口的疤痕......况且,阳平没有找到肠衣,我无法亲自己给你们处理腐烂疮芥,阿忠身上的腐肉,需要你来按照我的要求处理......”
“我处理?那我自己的呢?”
“是,阿忠的你处理,到时候脓血只怕染你一手,你这里不尽快清洗治疗的话情况会更严重,而你自己的,也得由你自己来!。”
阿正张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真是没有想到,活剐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还要自己活剐自己......。
“好妹妹......。”一句唤,阿正的舌头打了结,说的很不利索,他的眼眸里也真真实实的流露着恐慌不安,“就当真没了别的法子!?”
鹿鸣也能体谅阿正此刻的惊恐,若换了是她要如此,只怕也要吓瘫,可没有肠衣,鹿鸣给阿忠和阿正处理疮脓就肯定会被感染到。
但也并非是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鹿鸣忽的起身,嘴角翘起来,“吓唬你呢,放心,活剐是躲不了的,但刮你的刽子手,是我!”
“可你刚才说了脓血会感染,你又没有找到肠衣!”阿正立刻想到了事情的关键点,“哦......。”阿正转头看昏死状态的阿忠,“阿忠他满身都是......你一个姑娘家!”
“是,所以我说了,刮你的刽子手是我,但阿忠这里,还需得你来!至于肠衣,我有法子。”鹿鸣认真的看着阿正,“阿忠,真得靠你了!”
没有纱幔,不设屏风,鹿鸣只是站离的略远些。她示意阿正除去阿忠上半身的衣衫,让后教他如何将镇痛用的符文缠在银针上,然后以烧后扎进特定的穴位处,由于阿正到底没有学过医术,扎针一事就没成。
鹿鸣走上前,却是被七婆拦下了,“不可!”
“等下我仍是要给他治的,到时候这一双手,用了,也是治了!”鹿鸣看看自己的手,微微笑。七婆的眼圈却红了红,一句殿下在喉咙里转了二转,终是人退开去,去看她准备的药物。
鹿鸣则走近,捏住了银针。
“嗳!”阿正也是一急,可已经晚了,他捏过的银针已到了鹿鸣的手指里,却见她手指翻飞,缠符,烧灭,扎入,熟练而优美,扎入后还不忘侧头对他笑一下,说一句无妨。
镇痛针扎好,被沸水煮后又用药酒浸泡过的、剐腐肉的刀也由七婆拿来递给阿正。
鹿鸣解释道,“我说,你听好,按照我说的做,没那么难。”
没那么难?不,很难!阿正的手已经在颤抖了,眼睛里已经有眼泪了,他何尝做过这般血腥的事!
“逼都得逼你自己一把,你不救他,便我来救。可我若救了他,只怕就救不了你了。”鹿鸣看着阿正,“所以你救他,也相当于救你自己。况且,他之于你,可是重要的伙伴?既是伙伴,便是你心里怕的要死要活,你也要忍住了,撑住了!”
“是,他是我的伙伴,我要忍住了,撑住了!”阿正的额头出了冷汗,手仍是在颤抖,可他自己深呼吸数次,反复说着鹿鸣的话,硬生生的将颤抖压下。
“手背的腐肉,要全部挖出,到鲜血为红则止,若是见骨......则挖到骨白为止!”鹿鸣慢慢说出要求,这要求是连说的她都觉得手抖害怕的,可要救命,要除毒根,就再无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