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哥哥的身影还完好的存留于我的脑海中,并且伴随着我日日夜夜的思念,变得愈发清晰。
在谈及我跟他并没半点血缘关系这件事之前,我希望大家别误会了——
名为江泉的少女,并不是什么兄控。
所谓的兄控,是指对能用“哥哥”统称的这一类人抱有情愫,换言之,义兄什么的也可以划入范围之内,这也正是我不想去考虑血脉关系的理由。
反正,他一直把我当妹妹,那么如他所愿,我就是他的妹妹了。
不过,如果我能用嘴巴吐出三言两语的话,我肯定不会把“哥哥”二字痛快的说出来。
原因?理由?
不知道呀,我思考了很久,也解释不了这件事。只是作为一个听不到半点声音的聋子,我偶尔臆想着通过特殊课程,好不容易学会了说话,到时候,总要和哥哥聊聊吧?
然后,问题来了——
称呼方面,就叫他哥哥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潜意识瞬间就对这个疑问做出了否决,并且不带半点犹豫,而这件事实,也同样让我诧异不已。
“毕竟,我跟他不是兄妹呀。”——到头来,我也只能用这个把事情敷衍过去。
啊,对了,有件事需要重述一遍:我不是什么兄控。
我确实每天都在想着哥哥,想着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他,至于他是否对我抱有同样的思念,我可以蛮自信的给出否定的回答。
不是我这女人爱纠缠不清,也不是他太过冷血无情,只是有些地方不一样而已——他跟我不一样,总能在新的生活中找的新的挑战,积极向上的都让人觉得消极了。
我呢?
我尽量不带偏颇的评价自己吧:悲伤也好,快乐也罢,总是沉浸在过去的生活片段中。
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没人拉一把,就无法打开门、走出房间的小孩子而已。
当然,这可不能怪我。
看看镜子里的我吧——
介乎圆脸和瓜子脸之间的白皙脸蛋,纤细柔嫩的四肢,头发因为他当初的一句“你长发比较可爱哦”的无心之言,如今已经彻底盖住了双肩,除了微微隆起的胸部不尽人意外,我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可爱的普通少女以及普通高中生而已。
看上去如此普通的我,可没有擅长把自己当做受害者的卑鄙心思。
然而千真万确的是,在我跟“加害者”没有丝缕的关系时,我就成为了受害者。
被生下来不能怪我吧?我也没有妨碍到谁吧?可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听不到声音了,连自己出生后的第一次哀鸣,都被压缩成了丑陋无声的狼狈。
听不到成为了我与生活接触的有利障碍,学会说话对我来说,是一件被认定为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单单理解语言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花了近十年。诶,到底耗费了几年呢?抱歉,实在记不清了。
当时发生的事太多了,看着名为父母的二人相互埋怨继而歇斯底里,然后被他们嫌弃、丢弃,记住这些我便耗尽了精力。
不算光彩的过去,留在原地,变成了一间又小又黑的房子,尝试着接受这一切,我拼尽全力,所以接下来,我不打算走出去了,事实上,我也没力气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