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走那么远,你们只需在酒铺里投宿就是。”刘七笑道:“那家酒铺不仅向过往的行人提供酒食米饭,还有多余的房间提供住宿。你们出了这永丰镇后,沿着道路往西北方向走,走到大约四十里路远的地方,就会发现大路的右手边有一条往东方沿伸的岔道,岔道虽然不宽,比不得官道大路,但是走马行车是足够的。你们往岔道方向走五、六里路远,就会看见一家挑着酒幌子的酒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酒幌子上写的是‘姚’字,店主人姓‘姚’,所以酒铺也叫‘姚记’酒铺,我两年前经过那里,又在酒铺里住了一晚,所以还记得比较清楚。因为你们要往京城走,要经过谷安县的,如果你们在‘姚记’酒铺住下的话,明日赶路时,你们又要倒转回来,要再走五、六里路,才能走回到大路上。这一来一往,就要多走十来里路,只怕你们不愿意。”
“也没有什么,今天如果在‘姚记’酒铺住一夜,明天至少会少走将近二十里路。多谢刘七哥告诉我,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思进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漱口杯,就着放在凳子上的木盆漱起口来。刘七将屋门轻轻拉拢,转身离开。
思进漱完口,将青光宝剑从枕头旁取来佩在腰上,把放有银两的包袱解开,取出一些散碎银两放在怀里。思进的手触碰到放在怀里的《云笈精要》,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又想到昨夜刘七讲述的与端王府有关的往事以及那个神秘的姓陶的人物。思进正要把包袱栓束好斜背在背上,就见刘七推门进来端木盆。思进放下包袱,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交给刘七,“刘七哥,难为你周到侍候,这是我送你的,请收下吧!”
刘七又惊又喜,把银子紧紧捏在手里,半推半就,笑道:“客官,您昨天才给了赏钱的!”
“收下吧!”思进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有人影从过道上掠过,于是赶紧走过去将门关上,回转身,见刘七正在把银子放进怀里。思进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刘七哥,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对我说的吗?你再好生想想,端王府里的那些武士真的和那个姓陶的很熟吗?他们有没有说起他在端王府里干过什么差事?”
“这?”刘七不知眼前这个客人为何突然关心起姓陶的神秘人物,又见思进一脸严肃的样子,刘七也不好随便敷衍他,低头想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望着柳思进,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好像记得他们说过,王爷对姓陶的那人很好,随时给他赏赐,远不是他们那些王府里的武士能享受得到的恩宠。他们还说,王爷对他恩重如山,他却对王爷干出抄家灭门、大为不敬的事来。”
“这么说,他极有可能就是王府里的武士,为何要恩将仇报呢?不,不会的,他为人直爽,不会是恩将仇报之人,他这样做,一定另有缘故......”思进自言自语地说着,自己实在不敢相信莹莹的父亲陶继兴会是从端王府里潜逃的武士,更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恩将仇报、拐走小王爷的人。